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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HP/斯内普]十四行诗 > Sonnet 18(第2页)

Sonnet 18(第2页)

“全名,先生,您未来妻子的全名是什麽?”办公桌内的工作人员耐心解释着,“是那种,呃……登记在册时会用的,正式场合会用的?”

很难想象,巫师的结婚登记手续会跟麻瓜世界的同样繁琐,可西弗勒斯哪种都没了解过。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些面试似的问题,他只想冲出这扇门,去隔壁的办公室质问米斯切尔,问她为什麽特意在他的表格上标注“身份立场不明”。

要不是斯拉格霍恩写信告诉西弗勒斯,他或许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干嘛阻止他入职呢?或许是米斯切尔真的知道了西弗勒斯的身份立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阻止更没有道理,不然她要用婚姻从他身上谋求些什麽?

贫穷丶耻辱丶杀身之祸?

“先生?”女人狐疑的目光透过镜片,投射到西弗勒斯身上,“很难想起来吗?虽然有点长,其实这也不算长的——”

“米斯切尔·伊莫金·弗利·沙菲克·罗尔。”每说出一个词,他的眉头就拧紧一点。但焦躁的同时,西弗勒斯猜对面的人应该也在好奇,想知道米斯切尔是怎样在名字里凑出三个纯血家族的。

“好的丶好的,女方父母的名字丶职业?以及其他亲属关系……”

灰白色的羽毛笔悬在空中,对着西弗勒斯不断书写。它在那不停地变换角度,像极了爱好审视的服装店销售,或是咄咄逼人的报社记者。那日的魔法部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慌,神秘事务司的员工四处奔走,在门外弄出一阵阵叮铃咣当的响声。

但西弗勒斯在椅子里坐得安稳,他知道那些人担心的袭击根本就不会发生,因为他手臂上的标记并未传出灼烧般的疼痛——那是主人召集追随者的讯息。

西弗勒斯时常在想,如果魔法部连他们的力量都抵抗不了,那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麽。这世界庸庸碌碌的人太多了丶倚势凌人的人太多了丶有眼无珠的人太多了……

要是他们都能主动从这世界上消失,那也没什麽不好的。

“女方是头婚吗?”

只有这问题将他从一连串的思绪中打断,他沉默了一阵,最终猜谜似的答道:“不是。”

“嗯。”

直到夜晚降临,西弗勒斯的黑魔印记还是没有动静,魔法部的官员们也才稍稍放松警惕。他真的走出门去质问米斯切尔,又不能使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

“你毕业了大半年,什麽工作也不做,任谁都要调查一下。”她眼睛看向别处,说得理所应当,“难道要直接放你进学校,把我的学生们炸得四分五裂吗?”

西弗勒斯并未给出任何回应,无论是怎样的辩解,都相当于正式回应了这份试探。他依旧不觉得米斯切尔能做出什麽实事来,可他不能忘了她的兄姊是位傲罗。

她或许什麽都知道了。

西弗勒斯逐渐察觉,自己仿佛落入一个精心编制的圈套,而他落网的最後一步,于他在证上签字的那一刻终止。他皱着眉头,只签了一半名字,就匆匆撂下羽毛笔。

左臂的印记传来刺痛,西弗勒斯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出于许多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原因,他又敢没去看米斯切尔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走後,她是怎麽向那里的工作人员解释的——说他在冷静期里反悔了,或是站在桌前对他一顿诋毁。

西弗勒斯倾向于後者,却也知道有第三种可能。她或许只是咬着下唇,对他人投来的目光不管不问,同他一样甩头便走。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注定了,他们今後终于不会再见了。

可今天的西弗勒斯出现在罗尔家,就将他从前所想都推翻了。他站在米斯切尔生活了六年的房间里,发现这里也并不是很大。床头柜上躺着一层灰尘,看来她许久没回这里,也没有人想起来替她打扫。

他总算是弄清米斯切尔身上那种味道的来源了,从前辛尼斯塔的办公室就是那样,充斥着一股洪水冲泡过的霉味。

在这间灰蓝色的房间里,西弗勒斯尽量收敛着自己的目光,直到多尔芬出现在门口。

“诶——”多尔芬单手撑着门框,对着屋内的他问道,“她得给你多少钱,才能让你愿意陪她演戏啊?”他脖子上还系着斯莱特林的领带,歪歪斜斜地很是滑稽。

他长得很像老罗尔,脸型方正丶突出的眉骨将眼睛藏得很深,毛发稀疏得几乎看不清眉毛的走势。他们的中庭都很长,脸颊带着两坨不健康的红晕。

“你的姐姐没邀请我参与某部戏剧,”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摆件,声音很是冷漠,“而就算真有这样一份邀请函,罗尔先生。你得知道,观衆怎样都不会是……你。”

看着门口那人逐渐扭曲的表情,他心里腾起一阵快意。但不管怎麽说,观衆确实不该是多尔芬,而是楼下的老罗尔——对于西弗勒斯和米斯切尔,他是他们共同的观衆。

卢修斯说的对,不管米斯切尔怎样,她终究算在罗尔里。

如果米斯切尔真要引他进某种圈套,他何不借这个机会套住“罗尔”。这个在中立地带摇摆不定的政治家族,无论倾向哪一边,都会给那方带来巨大的利益。更惊喜的是他仅用了两个小时就发现,罗尔家可不算完全的中立。

这点从多尔芬的冒失和激进中不难看出,从菲罗忒斯的言语里也能轻易捕捉:她叫米斯切尔别去接触阿尔温·沙菲克,其中缘由不言而喻。沙菲克的妻子是傲罗,他不可能同凤凰社没有联系。

西弗勒斯期待着菲罗忒斯在简陋的晚宴上多说一些,可她几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米斯切尔身上。她期待她从办公室搬出来,期待她不要闹孩子气,期待她别随随便便弄出一段不可靠的婚姻。

他大概能想到什麽是可靠的,那些对“罗尔”此时的处境有利的,便是可靠的……西弗勒斯看着菲罗忒斯僵硬的面孔和蔑视的神情,并未感到丝毫自卑,而是泛起一阵恶心。

“斯内普,你猜怎麽着?”米斯切尔突然丢下刀叉,笑着看向他,“我活了十九年都没见过妈妈一次性说这麽多话,看来她是真喜欢你——太好了妈妈,我一直以为你的嘴巴有毛病呢,今天看来一点事都没有,那我也能放心了。”

“罗尔先生,也真是谢谢您,要不是您陪了她这麽多年,天天教她怎麽说话,她怕是翻遍词典也吐不出半句人话啊!”她拍着手笑,还叫桌那头的多尔芬也一起来,“小多尔芬,你怎麽不说话?罗尔先生没把你的台词教好吗?”

西弗勒斯暗中握紧了魔杖,米斯切尔同罗尔家闹掰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可他就是不想劝和。

“米斯切尔。”老罗尔丝毫没被继女的话语影响,他动作优雅地切割着腿肉,神色如常,“我们养育你,不是为了让你来伤妈妈的心的。信任换信任,大家都懂的道理——我们只想要你信任我们,因为父母是绝不会害你的。”

“斯内普先生,希望你能理解。”他突然分给西弗勒斯一道目光,“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

长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烛光在桌子正中摇晃,毫无生命地跃动着。在菲罗忒斯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米斯切尔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借着烛火点燃。青灰色的烟气直线上升,而西弗勒斯闻到的第二种味道就来源于此。

“那要是信任换背叛呢?罗尔先生,我们最好还是别说什麽信不信任的话,不然……还怎麽保持中立呢。”她站起身,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人,“抓紧离婚吧妈妈,趁他还没把自己的家産耗尽,这是我能给你的丶为数不多的建议了。”

多尔芬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米斯切尔领着她的丈夫离开庄园。他以为,他的继母至少会有所挽留,而他的父亲也一定想尽了办法不叫她离开。可她就这样轻易地走了,好像一走就再也不回来。

那在家中担惊受怕的就只剩他一个了,不,他也不太用怕。多尔芬对自己的父亲不抱希望了,他并不打算完整地读完七年级,他得去为自己争取利益。

在这种形势下,一个纯血家族公开表示中立就算了,就像马尔福。可暗地里不能真的无所作为,就像老罗尔一般坐以待毙。多尔芬得承认,他到今天又一次喜欢上那个名义上的姐姐了。

因为他以为,她同他一样聪明丶机警,懂得审时度势,在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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