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太宰君你一直想要让我生气这种事一样,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身上成功过,你才会一直抱有期待丶抱有动力,不是吗?所以,为什麽不对自己多一点克制,好保留对生活的更多一点期待呢?就像是你一直对我期待的那样?”
什麽忍耐?什麽快乐?什麽期待?
为什麽……为什麽总是对他说这样的话?!
太宰治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温柔的鬼畜这样微笑着:“我当然知道。”
太宰治:你知道才怪。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求我什麽?”
正直的变态狂似乎不解:“我只是在开解你,想要你放过自己而已。”
太宰治深吸了两口气,好让自己维持冷丶冷——冷静不了!
气死了!
笨鸟!鬼畜!变态!去死吧!!
一天被气八百遍的太宰治,这一天又气冲冲地走了。
五分钟後,他又气势汹汹地回来了,一把抓住阿尔文的领带,拽得阿尔文低下头来。
太宰治仰头看着这个与梦中人似乎一模一样丶又好似浑然不同的阿尔文,状似理直气壮的声音里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试探与颤抖:
“我要看——你的眼睛!”
太宰治紧紧盯着阿尔文的脸,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不肯相信阿尔文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肯相信阿尔文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不肯相信阿尔文只是将他当做晚辈——哈!晚辈?!
别笑死人了!
——那些梦,绝不仅仅是梦!
太宰治非常确定。
——这个混蛋丶鬼畜丶变态狂,肯定隐瞒了他什麽!
太宰治坚信不疑。
——阿尔文真的看不见他吗?还是在心中暗暗记恨他丶不想看见他?
太宰治想要知道答案!
“告诉我吧……阿尔文!”
太宰治如投怀送抱般撞进阿尔文的怀里,伸手就要摘下对方眼上蒙着的绷带。
但阿尔文却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太宰君,没什麽好看的。”
阿尔文的动作总是这样快,这样轻柔,像是捉住鸟儿的翅膀,声音苦恼:“为什麽一定要看呢?我看不看得见这件事,对太宰君你来说有那麽重要吗?”
太宰治轻哼,闹腾的样子就好似只是熊孩子的不服气:“才没有,我只是讨厌有人骗我!”
不,这是谎言。
阿尔文的事对太宰治很重要。
非常重要。
重要得关系到太宰治会不会直接被气死在晚上的梦里!
但太宰治绝不承认。
因为他从来不肯暴露自己真正在意的事,不肯让自己暴露出真正的软弱姿态。
所以他总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做事,并也总能用自己的方式得到答案。
他蹭进阿尔文的怀里,两只手都伸出去胡乱抓着,誓要扯下阿尔文眼睛上的绷带——该死,这个笨蛋是不是有点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