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唯深:“本来就是夸你。”
在课上光明正大睡觉闻溪还做不到,而且还是趴在他的位置上。
笔盒是黑色的,教材在手边摆放整整齐齐。她的书用久了边缘难免有些磨损,但是梁唯深的完全没有。
谈不上新,但基本不坏。
如果梁唯深随便翻几本她的书,就会发现每一本书的左上角,都有他名字的缩写。
为了不那麽明显,“lws”三个字母混迹在很多角落。
“下午还去书店?”
蓝色的笔标记出一小块气候特异的地方,闻溪回他:“不去了。”
几秒後,又追问:“你呢?”
他去不去按理说和她没关系,闻溪只想知道,她不去,有没有对他産生一点影响。
不用太多,一点点就够了。
梁唯深:“看情况,不确定。”
算有。
更多是没有。
下午放学,闻溪收了东西直接去公交站等车。晒了一天阳光的地面干热,吹在脸上的风温热。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梁唯深在她对面等红灯。同她对视片刻,挑眉移开。
“闻溪。”
上次同父亲冯行啓见面是去年还是今年?闻溪确实忘了。以致于听见这句陌生的呼喊,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闻溪。”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马路边,车窗降下,闻溪看了一副陌生多馀熟悉的面孔。
“上车。”
他作为父亲有探望的权利,只是闻溪意外他会找到学校来。
隔着斑马线,梁唯深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直到闻溪主动拉开车门上车,他记下了车牌号。
车内,空调温度低,吹得闻溪鸡皮疙瘩泛起。
“这麽久不见,爸爸都不喊了?”
结婚早,冯行啓年纪也不大。四十多岁身材保持良好的中年男人,眉眼间也是生意场上的锋利。
“爸爸。”
如果他尽到做父亲的责任,闻溪想她应该是幸福的,而不是现在坐如针毡。
冯行啓笑问:“这个学期感觉怎麽样?成绩有没有掉下来。”
“挺好的,没有。”
一问一答,一板一眼。
闻溪很反感,既然不想要她,除了打钱外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麽可聊的。
“今天来接你是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你阿姨家里那个大你几岁的哥哥回来实习了。重点大学的在校高材生,知道你要高考了很热情,说见个面帮你看看成绩。”
这些事情她自己会做决定。
车厢里滴滴的声音不间断,闻溪才发现自己忘了系安全带。
“离高考还早。”
冯行啓:“七八个月的时间也不早了,能抓一分是一分,你妈平时工作忙不管你,怎麽着我也得为你考虑。”
考虑?
他一个月赚着她两三年的生活费,却依旧只愿意给她一千块。闻溪冷笑了一声,笑自己可悲,也笑男人绝情。
直到下车前,闻溪都没再理他。
饭店是冯行啓朋友开的,嘱咐过留个包间,二人一前一後进去,桌上摆了三副碗筷。
“想吃什麽自己点,会喝酒吗?你叔叔自酿的葡萄酒不错。度数低,喝着跟果汁没区别。”
迅速点了六个菜,闻溪问:“酒贵吗?”
以为她想给自己省钱,冯行啓心里还有些欣慰:“不贵。”
“那不要了。”
霎时间没反应过来,冯行啓转过弯来,闻溪又在最贵的饭後甜点上打了个勾,递给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