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挽着走在他们前面,两个人书包都是一样的,只是拉链的挂件不同。闻溪挂了个兔子,乐露挂着一串明星周边。
卫浩:“她们俩从後面看简直一模一样。”
白色校服T恤,蓝色裤子,都是167的身高,瘦瘦的。
梁唯深扫了两眼:“区别不大。”
但是很明显。
闻溪走路的背挺拔,显得脖颈白皙修长。乐露稍微跳脱一些,一路都在打招呼,高马尾晃晃悠悠的。
梁唯深高二整年都和闻溪没什麽交集,最大的接触只有她作为历史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递作业给她,可以说对她整个人都是完全陌生的。
开学坐了两天,两个人一句话没说。为了方便进出,他朝里坐闻溪往外挪,留着他能进出的位置。
他们没住校,但是闻溪每天都来得很早。七点多到学校先喝一杯热水,然後找个角落安安静静背书。直到早读前的十分钟,梁唯深才会看见她回来。
周三的早读是英语,梁唯深後背抵着椅子默念单词。突然,课本上多了两个包子,砸得他和闻溪同时擡头。
卫浩嘴里塞满,乐道:“深哥,早餐。”
他们早上总是起不来吃早餐,後面就带习惯了。
香味蹿到鼻息,梁唯深收到抽屉里,无声让他滚。
“闻溪,sorry!”
她划掉写错的单词:“没事。”
默写完一篇英语作文,再把早上背的单词写了几遍,记下今天要突破的长难句,闻溪在早读期间就把一天的计划安排好
铃声响,梁唯深习惯性拿出早餐。闻到味後,又默默放了回去。在抽屉里还没觉得味道大,拿出来一股子韭菜味。
他多少有点偶像包袱,下不去口。
以为自己在他不方便吃早餐,闻溪拿着剩下一半水的水杯起身,接满一杯後,和卢思思聊到打铃才回座位。
周一到周五,都是这样。
两个人没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眼神交流。
周五下午放学,闻溪和乐露一起值日,因为坐得近,他们几个都是一组。
“今天阿姨有催你回家吗?”
“没有。”闻溪擦着黑板:“上学时还好,放假看得紧。”
乐露:“那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今天不行,她接了个临时的活,要回去做饭等她回来。”
“辛苦。”
闻溪笑笑:“还好,垃圾给我吧,待会顺路扔。”
“不用,让他俩扔,下次换我们。”
梁唯深路过:“放着吧,卫浩会扔。”
猜拳输掉的卫浩长叹一口气。
乐露放下:“那交给你们了,我和闻溪等会先走了,要不然天黑了。”
“夏天哪有那麽快天黑。”
“我说有就有。”
放好劳动工具,闻溪回位置上收拾东西。梁唯深书包敞开着,里面放了两本书和几套卷子。
快速收拾好,闻溪拿上包转身,他刚好从讲台上下来。礼貌微笑一下,她绕道而行。
走到主干道上,乐露和她分开去坐地铁。
闻溪对这座城市其实并不熟悉,考上高中之後,母亲闻会才带着她从小县城来宁京定居。租在老城区的两室一厅,阴暗的过道里看见几缕阳光,都是她的幸运。
摇了四十多分钟的公交到小区门口,闻溪摘下耳机放进书包里。她和母亲住在侧面的楼里,老小区没有电梯,她爬上五楼,拿出钥匙开门。
两居室的房子也很小,客厅放了张圆餐桌後,只剩下走路的地方。柜子上的电视盖了张碎花布,但住进来就没放过,不知道坏了多少年,房东也不让修。
倒是木沙发旁边落了灰的收音机,闻会每天都要听。
换了身衣服,闻溪进厨房。
冰箱里有鸡蛋和蔬菜,还有冻了许久的肉。她绑起头发,开始熟练做起饭。
晚上八点,木门发出声响。
闻溪探出头:“妈。”
她出生那年,闻会才二十一岁。现在不到四十的年纪,她的脸上写满疲惫。
“饭做好了吗?”
“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