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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你这敷衍的样子是什麽意思？”神木枢眯起眼，凶光乍显。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们还挺厉害的，筹划多年，排除万难，终于走到如今的地步，现在只差我的气运就可以大功告成。”

神木枢退开，站在不远处，裂开嘴笑：“当然，你们也不会束手就擒，就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後，拭目以待。”

殷千昭没有回应，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烬冰凉的蛇尾，神木枢出去後，又进来一个，还是老熟鬼，只是周身地戾气藏也藏不住。

“好久不见。”神木奚灰败的眼眸看向殷千昭。

“好久不见。”殷千昭笑着，似老友那般熟稔，“近来可好。”

“说不上好。”神木奚惨笑，“按照你的要求，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等结果了。”

“多谢你愿意帮忙。”

“客气，好歹我还用着神木奚的名字，也不能给他招污，只是那小孩被盛凫哄得团团转，要是知道真相肯定崩溃。”神木奚苦笑，眼中情绪复杂。

“他们已经出发，你就陪我在这等就好。”

双方相顾无言，一等就等了近一月。

时间回溯至殷千昭刚上神界时，赤钺站在暗处，看着云重娄手气刀落，快速杀死几名人族高手，而他身边除了随从还站着几个高阶傀儡。

“不错，接下来按照吾主的命令直端下一个据点。”他们的语气冷漠，更是命令。

“是。”云重娄眸色冷淡，用衣袖擦去刀刃上的血。

赤钺跟着云重娄奔走，见他受伤皱眉，待他只一鬼时出现。

云重娄处理伤口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慌乱，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赤钺：“你为何在这。”

“我一直跟着。”

云重娄眼中的光暗淡下去：“你都看到了。”

“算吧，毕竟我一直都知道。”赤钺半蹲下来，拿过药瓶，轻柔地将药粉洒在云重娄的伤口处。

“一直知道？那你为何……”云重娄的声音哽住，无法继续说下去。

“你没有做错，很厉害。”赤钺对上云重娄泛红的眼眶，“现在，我可以带你回家，你要和我走吗？”

“你？”云重娄声音变了调，“你怎麽可能……我……”

面对云重娄的语无伦次，不知所措，赤钺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嗯，回家，回到那个属于你的世界去，你原本的家。”

云重娄的眼泪一下砸在赤钺的肩上，咬住赤钺的衣襟呜咽不断，哭了许久才怔愣着抹去自己眼角的血泪：“鬼明明没有眼泪的。”

“没关系，哭了就好。”赤钺帮着云重娄擦泪，“所以要和我走吗？”

云重娄犹疑半响，再睁开眼就，坚定地点头，赤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离开前，将周围僞装成打斗的现场，远远听着那些淡漠的言语，捂住了云重娄的耳朵。

赤钺带着云重娄来到归墟地同明胤他们汇合，明胤作为领头的淡淡看了眼云重娄什麽也没说，殷明昭自觉地站到云重娄身边，同他说悄悄话。

“要回家了，开心吗？”

云重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你的记忆全找回来了？”

“还差一点点，你看那边的，也都差一点点。”

云重娄似懂非懂地点头，那边明胤安排好事，便在自己的屋子里熟稔地打开了一道门，门外肉眼可见地乱，还未进去，便能感觉到风割裂皮肤的同感。

“走。”

明胤一声令下，在场的周身都竖起一道屏障，云重娄则被吃钺竖起的屏障给护住，越过那道门，云重娄就上去了视野，只感觉轻飘飘的，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赤钺覆在自己身上的屏障，暖洋洋的，不知过了多久，云重娄终于感觉踩在实地上。

“先别急着睁眼。”云重娄眼前一片黑，半响才慢慢亮起来。

恰是一处暗巷，熟悉的景物让云重娄近乎又想落泪，不敢相信却又满怀希冀：“我真的，真的回家了。”识海来自赤钺压迫地疼痛依旧让云重娄恍如做梦。

“阿钺，我们就此分开，两头行动。”话未说完，明胤等已经消失不见。

“不带我走走看看？”

“好。”云重娄点头，“不过，我们得先换件衣服比较好。”

赤钺闻言，眼中猩红浮现，望着前方的墙，猩红消失，打了个响指，衣裳便换了个模样，更加简便，只有赤钺的黑长发未变。

云重娄上下看了一眼，惊喜道：“好厉害。”

“好了，走吧。”

带着赤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云重娄还是有些沉默，不知道说什麽好。

“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