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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第2页）

“居然强到这种地步！”封涣被打退几步，看着已经划破的法衣，心中愕然。

三天三夜过去了，封涣带来的神族神力近乎耗尽，而殷千昭似乎还未竭力，这对封涣这一方来说，很不利，稍有不慎，就是殒命。

“呸！”封涣吐出金色的血水，咬了咬牙，下令，“用功德光消耗他的鬼气。”

几个神族面面相觑，却也没违背命令，从各自的神识里抽出部分金光，融汇在一起，形成阵法，将殷千昭困在其中，封涣抽出的更多，殷千昭身边的鬼气肉眼可见地被削弱了大半。

殷千昭本就是残魂，受到功德光的压制，一时间神识也极其痛苦，剑直直地插在地上，半跪着，一手颤抖地握紧了剑柄，一手按住自己的眉心，眼中的红光时现时灭。

“看来有用，趁机击杀他！”封涣见情况逆转，不敢大意。

趁此，几样神器都对上殷千昭，而殷千昭似乎也感知不到危险，不作半分抵抗。

“昭儿！”

乌巳早已醒来，就在结界外，看起来现在冷静了不少，见此情景还是忍不住心痛。

殷千昭却不知怎麽回事，猛然对上乌巳的担忧又复杂的目光，蓦地闭上猩红的眼睛，似是放弃了，不再反抗。

几道神器的攻击很快打上殷千昭，殷千昭周身却泛起了金光，将所有攻击都挡在一边，与此同时，那些金光凝成一道人影，与殷千昭有一半的相似的面貌，随後他睁开眼睛，瞳孔是金色，额间显出神纹，像水又像冰。

封涣等也被打得措手不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功德之力被更强的功德吞噬打散。

神圣不可侵犯地气息萦绕在他身侧，殷千昭在他身後站起，眼中依旧猩红一片，欲上起，却被他挡在身後。

“在下殷明昭，我们或许可以聊聊。”殷明昭笑道。

封涣和其他神族相对视一眼：“聊什麽？”

“聊一聊，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生路？”封涣皱眉，“即便我们愿意，但异面抹杀，你们不过残魂，能活多久？”

这倒让殷明昭为难了，皱眉看了眼殷千昭，又转头：“是生是死，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也碍不了各位的路。”

“你倒是说得好听。”封涣冷笑一声，“倒是你，已经修成了神，怎的和这不人不鬼的玩意搅合在一起？”

殷明昭皱眉：“那麽你们还是不肯相放了？”

“对！”

殷千昭这次没再管殷明昭，把殷明昭扯到自己身後去。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这时突然风云变幻，引得在场的都脸色一边。

只听封涣呢喃道：“时空撕裂？”

话落，结界的上空就出现一个小口，接着越变越大，近乎笼罩住了人鬼神兽。

“这是什麽？”

底下议论纷纷，接着，出现了个不同于这里的景象，看着是个山洞，一副冰棺，冰棺里躺着的赫然是殷千昭，面色苍白，而棺边靠着的是玄鹫，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眼中的怒意清晰可见，血液流进棺椁中消失不见，她面前便是神木枢，玄鹫显然被逼入了绝境。

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麽，依稀可以感受到压迫和绝望。

画面在玄鹫身碎时消失，接着是封涣的结界破碎，殷千昭身体消失，魂魄散开，最终被吸向天口，殷明昭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乌巳，闭了眼，下一瞬也化成金光，随殷千昭离去。

一切到此结束，殷千昭恍惚间还能听到乌巳的惊唤。

“阿昭？阿昭？”

缓慢地睁开眼睛，对上是烬担忧的目光。

烬见殷千昭总算醒了，松了口气：“你睡了许久，可算醒了。”

殷千昭盯着烬看了一会儿，擡起带着铃铛的手，玉白的铃铛显得殷千昭皮肤白皙，两个铃铛相碰，响了一声，殷千昭又晃动一下，又响了。

“我在梦里见到这铃铛了，以为只有一只的。”殷千昭轻声说道。

“是两只，它们也是分分合合，现在总算又一起了。”烬眼神晦暗不明，抓着殷千昭的手，解释道。

“嗯。”殷千昭应了一声，又闭了眼，“我想歇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