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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第1页）

三十三

殷千昭没敢看赤钺的脸色，沉默着，不想多说。

“你去上清公爵府就是为了这个？“赤钺不理解，“你若是需要，我大可……“

殷千昭打断赫连燕北的话，说：“不一样的，我……“

殷千昭避开赤钺的目光，不知道从何说起。

赤钺追随着殷千昭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哥难以啓齿，一时也陷入了为难。

“我知道的哥，但是上清公爵不是个好对付的，若是你出了什麽事，我……会再痛苦一次。“赤钺走上前轻拥殷千昭，像自己儿时那样把头埋进殷千昭的肩窝。

殷千昭突然发现，自己眼中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家夥已经长大了，身量和自己眼睛相差无几了。

殷千昭忍着泪轻轻回抱，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自责和歉意。

“对不起，我当年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嗯，我知道哥是为了保护我，我不怪哥。“

“我一直不问你为什麽成了鬼，我怕你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

“不是的哥，我是自愿的。“赤钺擡起头，擦去殷千昭的眼泪，“哥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为哥你骄傲，相信父亲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殷千昭听了赤钺的安慰，一下子委屈劲就上来了，哭得更凶了。

赤钺半抱着殷千昭，哄小孩一样轻抚着殷千昭的背，任由殷千昭抓皱自己的衣襟。

“呜呜……啊啊……“

“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到最後，殷千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就靠在赤钺的肩上。

赤钺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惊动殷千昭，抱起殷千昭，放到床上，褪去鞋袜，盖了被子，才离开屋子，走的时候，还顺带点了安魂香。

出门，看见赫连燕北站在屋外，一脸担忧的样子。

赤钺嗤笑一声。

“你来干什麽？“

“本爵听见他哭了，过来看看。“赫连燕北眼中的担忧没有消散，“他……“

“你不必假惺惺的，你不过是认为他是大祭师才待他好罢了。“这一句直接扎进赫连燕北的心窝里。

“本爵没有。“赫连燕北懊恼地否认。

“是吗？“赤钺依旧嗤笑，“就算他们是同一个，你所爱慕的不也是大祭师？“

赫连燕北承认自己的喜欢不纯粹，建立在大祭师的基础上，确实没法反驳。

“你看，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大祭师的影子，你也不会注意到他，不是吗“

赤钺并不觉得赫连燕北有几分真心，因为赫连的所处的位置太高了。

“所以，你说这麽多是为了什麽？让本爵远离你哥？“

“不。“赤钺摇头，“因为我知道你做再多都是无用的，一切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赤钺的眼中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什麽都知晓的样子。

“什麽意思？“明知道赤钺不会乖乖地说，赫连燕北还是问了。

“或许他真的是你认识的大祭师，那也只不过是他所有经历里的一次罢了。“

赤钺没有再管赫连燕北，径直离开。

赫连燕北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想不出所以然来，同时也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放着的血碗。

端起其中一碗，浑浊的模样，放在鼻尖闻了闻，混杂的气息，是低贱的鬼的血液才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