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板这是把腰闪到了麽?怎麽看着今天走路有点儿不对劲?”周叔关怀道,“我老家有人正好是做膏药的,要不给你备上一点儿?”
祝令时立马笑呵呵地说:“不碍事,昨晚在楼梯上摔了一跤,不小心碰到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不麻烦周叔,再说了,按摩店就离这里不远,我抽空去按一下也行。”
周叔称了几两碧螺春,祝令时从货架旁挂着的塑料袋里抽出一个纸袋,帮他装了起来。
弯腰时,由于肌肉酸痛,青年面容有一丝僵硬,後颈的吻痕也露了出来。
“祝老板,你这是生病了还是被虫子咬的,”周叔再次发问,“怎麽看着红紫一片?”
“啊……这个,是我最近着凉感冒了,”祝令时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我自己掐的,这里有毒素,是中医教我的方法,周叔感冒咳嗽了也可以试试。”
周叔略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该不会是,谈对象了?”
“……”
祝令时略有些心虚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梁叔正在扫地,彭素素在招待客人,叶罗费大约还在後院擦拭着昨天的战绩,没人注意到这边。
“周叔,”他推了推眼镜,“周叔得帮我保密。”
周叔严肃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他拍了拍祝令时的胳膊:“这是好事儿啊,怎麽现在才说?前段时间还有人找我张罗着要不要帮你相亲呢。”
祝令时比了个嘘的手势,说:“现在还没稳定下来,我想等稳定了再公开这段关系。”
周叔此刻和蔼地就像长辈关心自己的孙子一般,乐呵呵道:“可以啊,是哪儿的姑娘?”
祝令时说:“外地的,他家离这里可远了。”
“那你们怎麽认识的?”
“他来这打工,这不我也是外地人嘛,”祝令时解释,“一来二去,就聊起来了。”
周叔又问:“多大了啊,长得怎麽样?”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祝令时说到这忽然僵了一下。
他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叶罗费几岁,本来昨晚打算套一套他的信息,没想到喝多了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反倒主动揭了不少老底。
“跟我差不多大,”祝令时微笑,“可能看上去还比我大一点儿吧。”
周叔没再多问,交了钱,捧着自己的茶叶离开了,走的时候看上去还很高兴。
祝令时回到收银台,看到账本旁放着一沓用旧报纸剪成的窗花,那花样看上去歪七扭八的,一看就不像自己的手笔。
他拿起来一张看了看,问道:“这是谁的?”
彭素素正忙着,她飞速向这里瞥了眼,道:“哦,那个啊,那个是叶罗费剪的。”
“叶罗费?”
“是啊,老板,你上周出去出差了,刚好不在嘛,”彭素素说,“可能生意不忙的时候太无聊了,叶罗费就坐在那剪。”
“……”祝令时将那叠窗花放回原地,没说什麽。
他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走到躺椅前躺了下来。
望着店里人来人往的顾客,祝令时陷入沉思。
夜晚易情绪冲动,不适合做任何决定,但昨天晚上程英走後,他却突然冒出和叶罗费维持一段亲密关系的想法。
虽然结果与设想大相径庭:他想搞柏拉图,对方却直接蹦到成人模式。
但不管怎麽说,睡了就是睡了,他们也算各取所需,即便两人只是床伴,他也不该对叶罗费一无所知并且忽略对方的处境,自己要承担的那部分责任还是要做到位。
祝令时想了想,又站起来,披上外套打算出一趟门。
“老板,你要去哪儿?”彭素素问。
“去给叶罗费开点儿药,马上回。”
祝令时想的很清楚,他打算让叶罗费继续喝药,喝到想起来丶把失忆症治好为止。
要是能让叶罗费痊愈起来,自己也算是帮上忙了。
後院里,叶罗费做好卫生,心情很好地走进了铺子,他的视线逡巡着,寻找心上人的身影。
这次他仍然没能撞上祝令时离开,彭素素说了祝令时的去向,他便说:“那我去找他吧。”
店铺到中医诊所有些距离,打车比较方便。
叶罗费从自己的皮夹克里取出几个钢镚,并没有朝诊所的方向走,而是转身进了一家小商店。
他给了店主两毛钱,再三思索後,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