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叶景策的喉结不住滚动,身上姑娘的衣料摩挲着肌肤,蹭得胸前一片绯红,无意间触碰到胸口的细微之处,叶景策只觉呼吸一滞,酥麻感瞬间涌至全身,被沈银粟掐着腕子的手倏地攥紧,下意识地想要猛烈挣开。
“阿策,你的眼睛那样水润,为什么一滴泪都不流?你流一滴泪,让我解解渴吧。”
“我这样高兴,怎么会流泪?”叶景策低低笑着,唇轻轻离开沈银粟的侧颈,慢声哄道,“不过我的唇上的湿润的,舌尖也是湿润的,我被你强喂了酒,你用酒水润泽了我,粟粟,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有这件事,不过我好像喂了你许久了,你为什么不渴?你一定是骗我,你的这张嘴,最会骗我!”沈银粟连连摇头,笔尖在叶景策的脸上虚虚点着,叶景策抬眼盯着她,一双眼中光泽幽暗,只待她的笔尖落在他唇上,便微微启唇,由着那墨滴在舌尖,一层层晕开。
“粟粟,你看,墨晕开了。”
是因为湿润,才晕开了吗?
沈银粟蹙起眉,听身下男子慢条斯理得同她笑:“粟粟,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也对,不试试怎么知道用没有用。
沈银粟茫然地想着,心中始终觉得哪里不对,思索片刻,似乎想通了一些。
嗯……阿策这样是吃亏的!
他不但被自己写了一身字,连口中的湿润也要被自己掠夺,那他若是渴了,届时可怎么办?
沈银粟摇摇头,轻轻道:“不行,虽然阿策你不好好背书,但我不能让你这样吃亏。”
“我吃亏?”叶景策笑出声来,“吃亏是福啊,粟粟,我乐得吃亏,你让我多吃些亏吧。”
语毕,叶景策微微仰首,沈银粟盯着其红润的唇看了看,片刻,茫茫然地笑了一下,倾身下去,轻轻道:“你这样大方,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帐中闷热,呼吸缱绻,帐外却是雨意更浓,祝无声摩挲着手走至帐前,口中呼出寒气。
“粟儿,你睡了没有啊!师兄我来看你了!”
“嘶。”舌尖猛地被咬了一下,叶景策的眉头拧了一瞬,不等伸手捂住沈银粟的嘴,便听其理所当然地道,“没睡呢,外面雨大,师兄有事进来说吧。”
“粟粟!别……”
叶景策话音未落,洛子羡二人便掀帘走进,方一抬首,便见叶景策被沈银粟按在身下,衣衫散乱,大片的肌肤上尽是笔墨。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洛子羡淡然地移开目光,好笑地向身侧祝无声看去,只见祝无声望着眼前的场景瞪大了眼,嘴唇颤了半晌,愣是一句话都未曾完整说出。
他……他那温柔可爱的师妹……居然……居然把叶少将军压在身下,扒了他的衣服,还掐着他的手腕,在他的身上写字?
看看那打翻的砚台,看看那少将军凌乱的衣物,看看他泛红的身体和嘴上可疑的咬痕……
他师妹……不愧是他师妹!就要把男子压制住才对!
不过只是若换个男子就更好了,换个纯良朴实的,温文尔雅的,换个别这么伤风败俗,礼乐崩坏的……
对,这场面一定是那叶小将军勾引了他师妹……他就是狐狸精……他就是狐狸精,他妖媚惑主啊啊啊啊啊!
祝无声只觉脑中想法似乎要炸开,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上翻着,在彻底晕过去前,只朦胧地看见洛子羡淡定地摆摆手。
“陈强,祝师兄突发恶疾,把祝师兄抬回去安置。”
“是。”
陈强声落,洛子羡重新拨弄起手中的珠串,慢悠悠地向屋内二人耸了耸肩。
“我都告诉他了,在娘家人的角度,我觉得他还是不来为好,可他偏不听啊。”
“洛二,你转过去!”叶景策低喝了一声,洛子羡抬了抬眉,一边转身一边悠然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换衣服,阿策,你害羞什么?”
“……你给我出去站着!”
“……外面的雨真的很大,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洛子羡叹了口气,撑着伞走出,盯着漆黑的夜空打了个寒颤。
帐内,叶景策肌肤上的余热未消,身上的沈银粟盯着帘帐处看,不解道:“师兄他……是不是晕过去了,我给他扎两针吧。”
“不用的粟粟,明早他听见我的名字,会被气醒过来的,不劳你动手。”叶景策不甚在意地笑道,沈银粟茫然地向他看去,只觉得他这笑张扬得意,连带着她也想随着他笑。
可这书还没背完啊。
还差好多呢。
沈银粟笑不出来,忧虑地向叶景策身上的字看去,垂眼道:“阿策,你明日若是赢不了也没关系,你别伤心,我不会怪你的。”
“粟粟真是善解人意。”叶景策轻声应道,低低的声音中藏着诱哄,“既然如此,那粟粟你明早若是想起什么,也不要怪我,好不好?”
第109章自闭中
“狐狸精!他就是个狐狸精!”
“祸水!绝对的祸水!”
……
帐内,祝无声破口大骂,床榻两侧站着的众多师弟们面面相觑,半晌,端着汤药小声道:“三师兄,要不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你们是没看见啊!那小子勾引人的模样!还有他那得意的眼神,他绝对是在挑衅我!绝对是在挑衅咱们!”祝无声宽厚的手一把夺过药碗,几大口喝完后,匆匆擦了下唇边的药渍,大喝道,“老六!”
“师兄,我在。”老六忙放下笔赶上前去,一双干瘦的手被祝无声郑重地握住,“今日可全靠你了,你定要让那小子原形毕露,给他个下马威,替咱们师兄弟们扳回一局。”
“是啊老六,就靠你了!”
祝无声话落,营中其他男子也纷纷出声,老六闻言干笑了一声,连连点头道:“师兄放心,这次肯定万无一失,我昨夜特地重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