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顾皎立马瞪向他。
“你心疼我。”
他轻轻道,神色居然有些欢喜。
顾皎一口气噎在喉中,然後把他脸捧正:“是,我心疼你。”
“我不仅心疼你,我还恨我当初怎麽就没一时冲动当场救下你。”
离宫後,她也依言跟顾青行提了这事。
顾青行按着她的描述,派人进宫去查过那个“宫女”的身份。
她本想,如果那人愿意的话,来顾府和她做个伴儿,起码不会把命搭在里面。
可派去的人回禀说,那日各宫并没有罚跪的宫女,最後便也不了了之。
随着时日推移,“宫女”和披风都渐渐地淡出了她的记忆。
倘若,倘若当日她多问几句……即便她不提,顾青行也不会眼看着身为储君的君珩受到这种折磨。
她越想越气,腿上的披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已经救下我了。”
君珩轻声道:“如果不是你,或许,那一日我便已经死了。”
他将她的手拉起,微微侧头枕在上面:“你问我为什麽会喜欢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把披风送给我的时候,其实我并不理解什麽是喜欢。”
他笑了笑:“後来,我在宫宴上一眼认出了你,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却是全然陌生的,当时我有些难过。”
“你明明说过喜欢我,却又认不出我,我便赌气地故意对你板了脸。”
“那不是——”顾皎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
她连性别都没搞对,怎麽可能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对上号嘛。
看了看君珩,她又改了语气:“你既然认出了我,为何不告诉我呢?”
如果他主动提起,时隔又不是太久,她一定是能想起来的。
只不过会有些震撼而已。
君珩勾了一抹笑出来,却没来由得带了些落寞:“那次见面我那样狼狈……”
话虽只说了一半,顾皎却听明白了,君珩骨子里有着天之骄子的自傲,又怎麽会主动揭开那些伤疤。
“所以……你一边不希望我记起,一边又怨我记不起?”顾皎无奈道,她可没忘君珩几次三番提起她不讲信用的事。
君珩长眸渐深,闪着细碎的浮光:“不……其实当时,我还未曾明悉自己的心意。”
“随着相处时日渐长,我才渐渐觉得,其实我很喜欢你无赖地同我较劲儿的样子。”
“谁无赖了?”顾皎忍不住开口道,“我那是怕你一个人闷出病来。”
“嗯,是我不识好人心。”君珩温声道。
“可我那时并不愿意承认对你的牵念,所以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因为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才会对你例外。”
“你有吗?”顾皎怀疑道。
她明明记得,最开始那会儿,君珩看她的时候明明总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除了怀安,你是第一个可以随意出入东仪殿的人。”
顾皎想了想:“你好像也没少赶我出门。”
君珩也想到当时的情景,敛下眸,声音有些闷:“我有哪次真的赶出你了吗?”
“有啊。”顾皎下意识回道,而後意识到这又是一件不太好提的事。
她立即讪讪地看了眼君珩的神色。
“那一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