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一边把玩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边懒懒道:“他二人年纪相仿,曾在同个书院学过课。”
“我瞧着宴小姐的神色,那许少爷怕是当时就对她有意,只不过被她婉言拒绝了。”
“许少卿也到了婚配之年,我猜,大概是许尚书不知从哪得知了他的心思,宴家又恰巧门当户对,这才有了这一出。”
君珩却不这麽认为:“宴家之前的风波闹得不小,许家不会没有听闻。”
顿了顿,他又道:“那折子,怕是许少卿自己的意思。”
顾皎愕然擡眸:“嗯?”
而後她忽地明白过来,如果赐婚一事不是许尚书的意思,那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许少卿。
如今宴长宁和宴沉言的事闹成这个样子,受影响最大的便是宴长宁。
许少卿这是……想保护她吧。
即便知道她或许不需要,也仍然尽自己所能而给了她一个选择。
“要真是这样……”
她有些感慨道:“我还真有些希望,他能打动宴小姐。”
末了,她支头看着君珩,打趣道:“不过,今日倒也体验了一番相逼宴相妥协的滋味,这贵妃当久了似乎也不错。”
她自己是没什麽名号,但如今的头衔却是一个比一个响。
君珩眼睫轻闪,他没接话,而是收回手,起身到书架旁翻了翻。
顾皎好奇地看着他,等他返身回来,冲她伸出手後也一头雾水地将手递了过去。
下一瞬,掌心中便被塞了个沉甸甸的玉印。
她拿着翻看了一番,入手微凉,花纹还有些硌手。
于是她随口问道:“这是什麽?”还怪好看的。
“凤印。”君珩淡淡答道。
顾皎:!
刚刚还不觉得,现在忽然就有些沉得擡不起手了。
“送你了。”君珩别过眼,“扔了还是砸了都随你,只是不能再还给我。”
顾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要是砸了,你去哪再找人做一个?”
这又不是什麽不值钱的玩意,坏了就换一个不用心疼。
见君珩没有理她的意思,顾皎只得先把东西放好:“我留下了,你要是什麽时候反悔了,再来问我要。”
君珩倏地转头瞪她。
见她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又泄了气。
他带了些赌气般道:“我哪里反悔过,只有你才会。”
“哎,不是,我早就想问你了。”顾皎忍不住辩驳道,“我到底是什麽时候骗过你,才让你一直念念不忘的?”
别的事她也就认了,但是言出未遂,印象中的确不曾有过,而君珩这怨念,又不像是凭空而来。
君珩看着她,长睫栩栩,竟让她读出了几分无法言明的委屈。
顾皎猜到自己不知又戳中了陛下哪里的伤处,起身走到他身後,擡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怎麽总是皱眉,都变老了。”
“总希望你能开心一些,却似乎总是让你难过。”
“不会。”君珩哑然道。
他拉下她的手握住:“我只是……不想说。”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说便不说了。”顾皎轻声揭过,顺带着哄了哄像是忽然蔫下去的陛下。
心中却想,先把人安抚好了,之後再挑个机会从怀安那套话。
这一套她最近可是太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