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洞里的,都是食物。”
那行字刻得很深,周围还有血迹,看起来格外瘆人。
“幸好你没有直接捅刀子,不然会发生什麽也说不定。”
顾明珏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我请它吃点刀子嘛,补补铁。”
“。。。。。。”
“食物,老鼠的食物。”
阮清晓注视着那行字,微微皱起眉:“它要的不会也是肉吧?”
“不一定。”
张莲沉思道:“花生丶榛子丶栗子丶大米都是老鼠能吃的。。。。。。”
她说着说着,忽然开口道:“那幅《向日葵》!”
其他人都秒懂了她的意思,顾明珏拿着手里的小水罐快步往回走,找到了那幅灿烂燃烧着的《向日葵》,不假思索地将水倒进了瓶里。
画布很快就被洇湿了,向日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灿烂绽放,在花盘上结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白葵花籽。
顾明珏伸手去摘,就在他的指尖要碰到花盘的时候,那朵向日葵忽然瞬间变大了数倍,里面的葵花籽全都变成了沾血的尖牙,一圈一圈螺旋排列在花盘里。
那花盘也急速向中间收拢,下一秒就要把顾明珏的手完全包住!
哗啦——
看到发生异变,赵珂当机立断地割断了所有的向日葵,绿色的汁液喷溅到她的手背上,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有腐蚀性。。。。。。
“把手给我!”
顾明珏立刻抓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酒精,浇到她的手背上,酒精浇到伤口上其实更痛,但总算能把腐蚀性的液体冲掉了,赵珂惨白着脸,任由青年帮她处理伤口。
顾明珏抿唇凝视着她的手,她手背上的大片皮肤都被腐蚀掉了,伤口鲜血淋漓,关节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骨头,他有些心疼地用纱布帮她缠绕伤口,赵珂看到他的表情,柔声说了句没事。
“你别管他。”
阮清晓把掉到地上的向日葵捡了起来:“比起心疼你,他更心疼他自己,顾哥告诉过他少作死,多照顾你,结果你为了他伤成这样,他回到别墅,狗腿都得被打断。”
赵珂:“哦,原来如此。”
顾明珏装作什麽都没听到的样子,他接过向日葵,走回老鼠洞前,把葵花籽抠了出来,丢进黑漆漆的老鼠洞里:“开门了,查水表了。”
老鼠洞里静默了几分钟,随後传来老鼠嗑东西的声音,一把银色的钥匙被缓缓推出了洞口,却看不到是谁推出来的。
有了前车之鉴,顾明珏这次学乖了,他拿过赵珂的尖刀,用刀尖把钥匙拨出画框,把掉落在地的钥匙捡了起来。
“走吧,上二楼了。”
走上二楼的时候,赵珂低头看了眼手表。
没想到他们在第一层待了近两小时,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
一楼是油画的领域,到了二楼,风格就很多变了,布局非常艺术,有的地方摆着洁白的大理石雕塑,有的地方摆着小巧的建筑模型,还有的地方被围栏圈了起来,地面上是大幅的沙画。
“保持警惕,估计得上到顶层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赵珂时刻留心着这些雕塑的动静,尤其是那种手里拿着刀剑的士兵雕像,生怕他们突然暴起。
这间美术馆里有很多出名的雕塑,包括大卫丶雅典娜神像和母狼铜雕等等,赵珂多看了那头母狼几眼,确认没什麽事後,才继续前行,很快,他们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脸色很难看。
前方不远处是一堵墙。
墙壁雪白雪白,前面摆着一排雕塑,材质各异,从青铜到石膏到花岗岩,但雕塑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是着名的《掷铁饼者》。
掷铁饼者不高,在墙壁上方,还挂着一幅油画。
那幅画是用彩色的线条画出来的,笔直的线条是大桥,桥上站着一个人,他捂着耳朵,嘴巴大张,面色痛苦,他的背後是血红色的天空,看起来格外刺目,整幅画线条扭曲,让人心生恐惧。
蒙克的《呐喊》,或者可以称为《尖叫》。
赵珂以前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自己在叫,还是他听到了什麽声音,惊恐地捂住耳朵,因为恐惧而崩溃尖叫,还是两者都有
面前的景象太过诡异,几人不由得纷纷後退了几步,就在这时,画里忽然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的难听程度堪比用指甲在粗糙的铁皮上划,让人从骨子里泛出冷意和不适。
赵珂感觉浑身发麻,双耳传来尖锐的痛感,她用手堵住耳朵,指尖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润之意——她的耳朵在流血。
还有次声波?
作者有话要说: 盒饭准备,前面那麽温和都不像我的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