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的心底闪过一丝恐慌,但是又想到了母亲和吴阿姨说的“馀氏撤资没关系”的话,将心放了下去。
她毫不畏惧瞪视着馀嘉泽,没有对他威胁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
从刚才楼雨进门开始,馀嘉泽就被她的直接坦率搞得有点迷惑,此时又被她的无畏不屈挑起了怒火,面对楼雨他时而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时而又觉得自己踢在了钢板上。
总之,不爽得很。
“我跟你说话没听到吗?”他一怒之下一掌甩飞了楼雨手里的包。
包包飞出了三米开外,里面的东西,包括馀嘉渝给她的资料也散落了一地。
楼雨被馀嘉泽突然的暴怒和动作吓到,只瑟缩了几秒,很快便沉着下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馀先生,即便是在你们的地盘,也不代表你可以对我随便动手。”
馀钧天和白洁祥坐在後边的沙发上,似乎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
馀嘉泽笑得肆意,脸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油光。
“就动手了,你又能怎麽样?想当年搞商战的时候,我一个人单挑了五个对家公司的继承人,有的时候动手就是最有效的手段。”
楼雨看见馀嘉泽脸上得意的笑有些恶心,便转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
她此时在庆幸,还好馀嘉渝和他哥哥长得并不像,不然她出了这个门就要打电话给他,坚决分手。
“等等,这是什麽?”馀嘉泽捡起地上的两张纸看着。
“怎麽都是姓罗的,还都是教授。。。。。。哎,妈,你来看,这个教授不就是你的主治医生吗?”馀嘉泽将一张纸递给白洁祥。
楼雨本来想将纸从他手里抢回来,但听他说里面有个人是白洁祥的主治医生便收住了动作。
白洁祥看了看,说道:“没错,就是他。”
她充满敌意地看了楼雨一眼,“下面这个是他哥哥,罗政台。。。。。。之前我也见过,是研究神经和脑科的,那张纸给我看看。”
楼雨听见“神经和脑科”,心中瞬间拉响了警笛。
馀嘉泽将另一张纸递给白洁祥,白洁祥和馀钧天扫视了一眼。
“你为什麽有这麽多姓罗的教授的资料?”馀钧天问道。
楼雨心里记下了罗政台的名字,抿唇道:“这是我的私事,你们不必要关心。”
馀嘉泽玩味地看了楼雨一眼,“你搜罗设麽多信息,不会是想和罗家攀关系吧?啧啧啧。。。。。。胃口可真大,爸妈,你瞧她还看不上咱们馀家呢。”
白洁祥尖声说了一句:“这是咱们馀家的福气!”
馀钧天则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脸上严厉的神色不见了,他微微向後仰着,笑道:“去攀罗家,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命!”
楼雨并不理睬三人的冷嘲热讽,走上前将自己的两页纸拿回来塞进包里。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说定的事,如果我们发现你没有照办,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馀嘉泽威胁的声音在身後响起,但楼雨只装作没听见,一路走出了庄园,结束了今天这场闹剧。
然而,等她走出庄园的时候,才发现来的时候有车送,离开的时候无车接。
日临的郊区太大了,离市区也太远了。
楼雨很想将今天的一切统统算到馀嘉渝头上,然而又想起馀嘉渝和自己的关系前途未卜,只得在秋风中发出一声苦笑。
戚棠棠已经在担忧和恐惧中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此时她只剩了一种感觉——想上厕所。
两个敬业的壮汉坐在她的两边,既不说话,也不玩手机,看起来就像两座严肃的雕像。
“那个。。。。。。我能不能。。。。。。”戚棠棠刚张开嘴想问能不能让她去一趟洗手间,便被两个壮汉直接拒绝了。
“只有等你朋友给你发消息过来了,你才可以离开这个座位。”
戚棠棠欲哭无泪。
同时又担忧起来,雨儿姐到底经历了什麽事?究竟还有多久才会结束?万一她受到什麽伤害了呢,万一她这一去就回不来。。。。。。
想到这里戚棠棠紧张起来,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尿意更强了。
她呻吟一声,在座位上蜷起了身子。
恍惚之间,茶馆外面似乎有人经过,戚棠棠擡头看了一眼。
恰巧,外面的人也向昏暗的茶馆里望去。
怎麽是他?
戚棠棠在看到经过的段希哲时,眼睛明亮起来。
段希哲看到戚棠棠时脚步一顿,想打招呼,又看到了她左右的两个壮汉,神情狐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