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看看楼雨家的花店还在不在,谁在继续经营着,却没想到看见了楼雨本人。
好在,虽然时空分隔让两人渐行渐远,但再次相遇时,彼此心底的热瞬间苏醒了过来。
她们正谈得酣畅,感叹于世事多变之时,风铃晃动着发出一阵悦耳的碰撞声。
楼雨擡头,只见上次那个问过自己很多关于父亲去世的事情的客人走了进来。
刘圆圆看到来人,也觉得自己已经叨扰够久了,便要起身离开。
“我先走了雨儿,等几天我们来取花,一星期後你也去婚礼吧,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不然也给你发请柬了。”
楼雨将她送到门口,笑道:“好,我一定去。”
两人挥手作别,戚棠棠已经在招待客人了。
“给我来一束这个。”卜植指着长桌上开得粉嫩活泼的金鱼草。
“这是金鱼草,先生您的眼光真不错,这种花漂亮又寓意又好,方便问一句您买它的用途是什麽吗?”
“摆在家里。”
“上次您来买百合也是摆在家里,好多人平时买花都是送出去,看来您是真的爱花呢。”
不同于上次来时的紧张,卜植这次倒是泰然自若。
戚棠棠转身去给花束做了简单的捆扎,花厅里只剩卜植和楼雨两个人。
卜植付过款,看了正在登记信息的楼雨一眼,神色意味不明。
“你爸还在的时候,我也经常过来买花,你这个花店真是与衆不同啊。”
楼雨在围裙上擦了擦打刺钳的齿,回道:“小店也没什麽特殊的,无非就是开的年头久了点,花的品种多了点。”
卜植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所以我爱到这里来买花,你这里的很多花别的店里都没有。”
“谢谢,喜欢可以常来。”楼雨笑道。
卜植的语调忽然冷下来,“我是特别爱花,但是觉得一直买花也没什麽意思,所以。。。。。。我想把你这个花店买下来,你觉得如何?”
楼雨闻言,和抱着花在工作间出来的戚棠棠一起怔住了,她的手一抖,在打刺钳上划了一道伤痕。
两人心中警铃大作,戚棠棠眼神慌张地向楼雨瞟着,楼雨的心跳加速。
眼前这个客人,会不会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觊觎花店的人?
她咽了口唾沫,垂下惊愕的眼睛,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握着打刺钳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这家花店是我的营生,不卖。”
卜植早料到这样的回答,仍然心平气和地说:“你可以开个价试试。”
楼雨皱眉望着他,脸色发白,“怎麽,你很有钱吗?那也不卖。”
卜植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轻笑了一声道:“其实,花都是给我老板买的,是他看中了你这家店,觉得位置很好,所以让我来跟你们谈谈。”
她们这下更确信眼前的不速之客来意不善了,楼雨反而镇静下来,冷笑道:“哦,是吗?的确有很多人都看上了我这家店,谁想买,谁亲自来。”
戚棠棠将花塞到卜植怀里,“你付过款了,可以拿着花走了。”
愠色爬上了卜植的脸,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真的不考虑吗?我们可以给出很丰厚的价钱。”
“丰厚?有十个亿吗?够我挥霍到老死吗?没有这麽多就别来跟我谈。”楼雨斩钉截铁地说。
“你。。。。。。”虽然又在这个小花店里咬到了硬骨头,但卜植没想到,这个接手花店的女人竟然比她爹还硬。
莫非她知道她爹的死另有隐情?不,不可能,掌握的一切证据都消失了!
想到这里,卜植心慌起来,他暗暗握紧了拳头,直接说:“楼小姐,你肯定也知道,你店里的花可不一般,我们老板发现了,想把这个特别的店保护起来,毕竟如果更多人知道了这些花,会有更大的麻烦,我们也是一片好意,楼小姐应该谨慎考虑下。”
楼雨冷笑,“我谨慎得不能再谨慎了,还是那句话,要麽给我十个亿,要麽让你老板亲自来谈。”
卜植气得咬牙切齿,恨恨道:“我会把话带给老板的,你也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快步离开了花店,还将花店门重重摔上。
虽然对于直接协商没抱什麽希望,但眼见事情不好办,卜植还是怒不可遏,他之前已经和楼雨父亲周旋良久,好不容易事情有了点进展,谁知发生了事故一切归零,现在又得啃这块硬骨头,任谁都想骂娘。
馀嘉渝看到卜植气冲冲不忿的样子,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捕食买花那麽简单,他担忧地向花店里望去,却只能看到里面楼雨和戚棠棠两道人影。
他在店里干了什麽?一定有什麽发生了。
馀嘉渝好想现在就站到楼雨面前问个清楚。
“叮。”手机弹出两条新消息,馀嘉渝低头一看,是乌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