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激动的,只是凶手过腻了隐匿于人後行事的生活,才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查到案情的关联的。再者说,连凶手在哪儿,有几个人我们都还不知道呢,有什麽好高兴的。”
“但是这个案子也积压了这麽多年了啊,现在好不容易又翻出来了,我觉得还是值得庆祝的。”
蒋方义刚得意完,准备找何为乐一乐呢,没想到转脸一看过去,何为那张脸就黑得不行不行的了。
前面一个红绿灯过去,何为干脆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使劲儿猛砸了几下方向盘,有些气愤地问蒋方义道:“你知道为什麽这麽多年了,我爸的案子一直没有成立专案组来查吗?”
“为···为什麽?”
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蒋方义甚至有点想直接开窗跳车逃跑。
“因为——当年局里一直怀疑,我爸跟之前几个死者一样,都是在□□的时候,被凶手下的黑手,所以不仅没成立专案组来查这个案子,甚至他评烈士,也是蔡局当上副局长之後才弄的。我心里一直揪着这个案子,我就是想有一天,我能证明,他不是个坏人,他的死,是无辜的,他没干过那些坏事。”
说着,何为甚至还抽搭了起来,眼眶也跟着泛起了微红。
“何队,我···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哎。”
“以前我读警校的时候,老是被人笑话,说我说不定还没毕业,就要被取消入学资格了。这些年,学校里,局里,我的风评,倒是好了不少,不过也都是蔡局从中转圜的功劳。我也一直不敢真的碰这个案子,我也怕,我要是查到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该怎麽办。直到後来遇到了薛秦,我从他嘴里才知道了我的父亲在别人眼里,光明的一面,我才有信心,真的接手这个案子。”
“那——蔡局封存这个案子的案卷,也是为了——”
“嗯,是,他跟我爸,是多年的老战友了,更可以说,他是我爸的师父。当年我爸从警校毕业来到咱们局里的时候,蔡局已经是局里的老人了,他们俩一起办过很多很多案子。其实蔡局心里也有疙瘩,当年我爸一直想申请调查蔡局的老婆孩子被炸身亡的案件的,可是蔡局不肯,说或许就是毒贩子的报复,找到了,也无济于事。後来我爸就自己偷偷调查,终于在上城那边的老城区,发现了制作炸药的窝点,并且一举解决了一个犯罪集团。蔡局跟我说,他说他相信我爸,他这个人死脑筋,又不会转圜,肯定是像当年那个爆炸案一样,被人给做局报复了。他不让我查这个案子,也是不想我一直陷在这里面,他希望我往前看。”
“何队,我···我不会安慰人。”
蒋方义也不太会说话,嘴里甚至连点修饰词都没有。
“行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要你安慰?走吧,兴社村,咱们现在可以去再见见村支书了。”
“他?那老小子,那麽狡猾,会跟咱们说实话?”
“他可以不说,不过难保,他不会像袁大姑她们那样,被人吊死在水边。”
“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何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让他到了地方,自己观察看,看看能不能闻出些味道来。
老支书倒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何为他们到了村里的时候,人家就在家里坐着等他们来呢。一见是他俩又来了,立马就起身迎了出来,跟上次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哟,老支书这是在等我们呢?”
“警官,又见面了哈,你们——找到那个杀人的龟孙子了?”
“没有啊,主要是您啊,不配合,很多关键线索啊,我们都很难知道,所以就还得再花费些时日了。”
“哎呀!不行啊!”
边说,村支书就边去门口关上了大门,进门前还不忘往外探看两眼,像是生怕有什麽人在偷听似的。
“怎麽了,村里难道又出事了?”
“不是村里!是後山!又闹鬼火了!”
“鬼火?还——又?您这什麽意思,後山有什麽见不得人的?”
这正是何为想让他开口说出来的,也是他上次对何为他们隐瞒了下来的线索。
“我···我这···”
“老支书,您要是觉得我们碍事呢,那我们就先走了,去村里找别人打听打听去,您老啊,就带着这秘密入棺材吧。”
“哎——我说我说!”
他那叫一个沉不住气啊,何为刚说完,屁股甚至都还没离开板凳呢,他就着急要拦住他俩了。
“说说吧,你们这大名鼎鼎的兴社村,後山上到底有什麽。”
“这事儿好多年了,那时候乱,江源坏人多,坏事也多着呢。”
“我看你们村里就不少!赶紧捡要紧的说,别老废话了。”
“有一天,村里半夜了,狗突然开始一起叫唤起来了,我们村里有规矩,家家轮流守夜,就在村口那个位置。那天轮到我了,我就在村里住下了,後来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