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厅,蒋方义又顺手打开了餐桌旁的冰箱,里面放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罐子,看上去,几乎都是一样的东西,像是什麽流体食物。
“哎,能问一下吗,这是——”
蒋方义拿起其中一个罐子,看向那边正在被问话的人。
“这是她做完手术要吃的东西,流体食物更好消化,医生建议她吃的。”
“哦,好,谢谢你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搅了。”
走之前,蒋方义还拿走了一瓶那绿油油的玩意,回去准备交给刑鸣化验。
“刑队,我们何队呢?”
刑鸣先是看了一眼他手上那奇奇怪怪的瓶子,看样子是给自己的,接过手来打量了一番,这才告诉他;“法医那儿呢,尸体挺有意思的,你也去看看吧。”
“有意思?死人能有什麽意思?你抓紧检验啊,这还算是我借来的呢。”
“嚯,怎麽一股苦瓜味儿?”
刑鸣拧开瓶盖一闻,就被熏得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蒋方义,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只是冲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没办法!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打开闻过一次了,确实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苦瓜味,他知道刑鸣不喜欢吃苦瓜,所以就想故意整整他。
“何队!你在这儿吗?”
人还没到呢,他就开始叫唤起来了,吵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对他投来了嫌弃加嫌弃的表情。
“你就不能小点声啊?”
“行行行,先不说这个,我问了习为茜那个室友了,她说她可以作证,习为茜去广州,的的确确是去做手术的,还问她借了钱呢。前两天她回来的时候,也是她室友去机场接的,另外,她家里还有很多消炎药,应该是手术之後对抗炎症用的,家里的冰箱里,还堆满了什麽流体食物,我已经带回来,交给刑队了。”
何为根本没搭理他,他说完,何为也只是简简单单地应和了两声,就扭头继续看向了那边正在解剖的阙上闻。
“刑队说尸体有意思,难道就是指的这个啊?咦——开膛破肚?凶手这什麽爱好?”
“你说得对,”那边的阙上闻突然开口接话道,“她是做过手术,身上还有缝合伤口留下的疤痕,体内还有使用抗生素的痕迹,不过——”
“不过什麽?”
忍着恶心,蒋方义还往前走了一步,想上前去听个仔细,看看到底有什麽。
“她没有被缩胃,只是少了胆囊丶一个肾,还被切除了一段结肠。”
“肠子都没了?哎呀!这是把人给挖空了啊?”
“——还有这个。”
阙上闻从死者的腹腔里取出了一小段未知物体,蒋方义凑近看了看,还以为是她胃里没消化完的食物呢,顿时就要呕吐出来,不停地干哕。
“我猜——应该是塑料制品。”
何为倒是不嫌弃,顺手接过就开始嗅了起来。
“你还是觉得,这是用来装毒品的吧?”
“问题就是,死者知不知道自己成了运毒工具,这是两回事。”
“把东西拿给刑鸣吧,让他化验一下。这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不管是误入歧途,还是被人给当了枪使,这辈子都已经完了。”
阙上闻解剖过那麽多的死者了,这倒是少见地感伤起来了。
“缝合吧,家属已经联系上了,马上就要过来认尸了。”
“最讨厌这个环节了,罗库卢!你来顶会儿,我去实验室看看去!”
叫人来接了班,阙上闻也趁机溜走了,走前还不忘从何为手里,把东西给抢了过来。
“你去门口接一下,待会带着死者家属来认尸。”
“不是,何队,一定得是我啊?”
“你老成!薄连术他们都不稳重,对待家属,是需要很细心很耐心的,只有你行,你就两头多忙活一下吧。”
“不是,我——”
何为已经把高帽给他戴上了,蒋方义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人人畏惧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