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下去给你买去!”
“回来!”死小子心眼直,说什麽他就听什麽,何为有时候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说笑笑地打哑谜了,“跟你开玩笑呢,听不懂算了,还是先说说案情进度吧,我不在局里待着,我这心里就老是不踏实。”
“哦,好吧,那咱中午喝羊汤。”说到这个,蒋方义倒是突然一下头脑灵光了起来,“哎,何队,你想喝羊汤,是不是因为鄢教授走了,你想他啊?”
“滚!这时候你倒是脑子好使了!当什麽警察,当狗仔去吧!”
“嘿嘿嘿,不说了不说了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懂的!”
眼见着何为的枕头马上就要甩到他跟前来了,蒋方义赶紧一边接住,一边转移起话题,跟他认认真真地介绍起了案情来。
“这个金玉良啊,昨天晚上当场就被王队他们给按住了,回去警局之後,我们一拿你受伤这件事吓唬她,她立马就全都说了。”
“她说什麽了?”
虽然昨天在刑鸣那里已经听了一耳朵了,但何为还是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再详详细细地了解了解清楚。
“她交代了咱们正在查的这个林瑶枝和牛芳林失踪案的重要线索!她俩已经死了,不过尸首现在埋在什麽地方,具体是袁立三还是陆光富下的手,她不知道,他俩也没让她知道。当时他们俩在那个地下室,杀死林瑶枝和牛芳林之後,是用金玉良的车去抛的尸,她说她就只记得,当时车上很多很多的泥,还有小石子卡在了轮胎里,洗都洗不掉。”
“他们去了城郊的?袁立三在城郊有什麽産业吗?”
“这个暂时还没什麽眉目,月姐已经在查了,不过交管局那边也说,一直没有发现袁立三的踪迹,也估计他是逃到城郊什麽地方去躲着去了。”
“他肯定还是想带着钱出逃的,留在江源他必死无疑!咱们找到证据只是时间问题了,所以,得赶在他联系上自己的接应人之前,把他给找到。”
何为就是担心,要是这小子早就发现有人盯上“山水光景”,早就开始布置了的话,那现在的局面,会不会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呢?或许他早就已经逃出包围圈了?
“他要在这个时候出国的话,假身份也是用不了的了,省厅已经上报公安部,对他进行全国通缉了。他要是想跑,那就只有——”
“陆路,走山路。”
何为看向蒋方义,他知道他想说什麽。
“何队,那咱们组织人手搜山?”
“江源乃至整个东林,山脉环绕,要是没有具体方位,找了也是抓瞎的。不过咱们可以确定的是,他要走的大方位,肯定是往南。”
“他想偷渡的话,应该不难,这些年他干了那些脏事,应该也在东南亚认识了不少□□分子,对他来说,难的就只是离开江源的这段路了。”
“你回去,让胡北月查查,看看他最近几个月的银行账户转账记录,线下转账都集中在什麽地方,具体是从哪个营业点转出去的。”
蒋方义不知道何为为什麽还想查这些信息,因为他更忧虑的,是袁立三的那个老大奎照五,竟然在这种时候没有出面干预自己两个手下的事。
何为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开口问道:“怎麽了,我说错什麽了?”
“不是,何队,你说这个袁立三,到底为什麽跑啊?那个奎照五,不管他和陆光富的内斗吗?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清理门户可是很重要的啊。”
“或许——是袁立三暴露了,你忘了,何开明的遗嘱里,提到了那个拐卖林瑶枝来江源的人的,他可能已经查到些眉目了,不过他没有坚持下去。尽管是这样,对于人贩子集团来说,也是很有危机感的。今天能有何开明,明天就会有李开明。所以,袁立三开始被针对了,或许是他老大奎照五的主意,也或许是陆光富煽风点火造成的局面。总之,那个时候起,他们内部的势力,就已经开始相互猜忌了。”
“所以——你让月姐去查他近些时候在线下的转账记录,是想看看他偷偷摸摸把钱转移给了谁,是吧?”
“不止,上次咱们去找他的时候,他明显是被人看着的,那里不是他的地盘。以前他管着的地方,应该也已经被他老大给收回去了,所以,他得找到一个对他来说,安全可靠的藏身之所。”
“好,我马上去通知月姐。”
“还有——”何为叫住了莽莽撞撞的蒋方义,还有话要跟他交代呢,“找找看陆光富的家有没有在城郊附近居住的亲戚,跟他关系比较好的那种,重点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後院,家里有没有挖地下室的条件的那种。”
“何队你不会是觉得——尸体被他俩藏在了亲戚家里吧?”
“看看再说吧,也是条路子,另外告诉刑鸣,搜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不定还会有炸弹。通知一下防暴队吧,让他们先排查了再让人进去。”
“好,你放心吧,我会跟刑队他们说清楚的。那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吧?”
“我有胳膊有腿的,为什麽不行?医院还有护士呢,赶紧回去干正事吧,没事就别叫他们再来了,我过两天就出院了。”
蒋方义临走前,何为还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强撑着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但等人一走,他就又立马掉回了被窝里,体力全无。刚刚跟他唠唠叨叨了那麽长时间,连口水都没喝,现在自己想伸手去够一下水杯,都有些费劲了。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不知道给我先洗个苹果再走啊!难怪没人要!”
何为呲牙咧嘴地边挪动着身子,还得一边看顾着自己手上的针管别被压到了。结果艰难努力老半天,还是没够着它。
“我来吧!”
正打算破口大骂呢,门口那边突然窜进来了一个人,拿起水杯就递到了何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