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几个字,蒋方义说得极其小声。
“没有人员伤亡吧?”
“那没有!肯定没有!不过消防还是派人去谷地找了,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听完他的话,何为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哀叹了一口气,就再没话说。
一大早赶到警局的时候,没想到阙上闻竟然还在,像熬了个大夜的样子,没什麽精神。
“老阙!没回家啊?”
“回去干什麽呢,不如把心放在工作上。”
“哟,那查到什麽了?”
“没什麽,我已经做过表皮分离处理了,除了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些花粉残留之外,其馀的嘛,就跟我在现场判断的没什麽两样。4月29号晚上凌晨一点到两点,死者先是被人重击颅脑,导致深度昏迷,後又遭人捆绑,被绑上足量的橡胶轮胎,活活烧死。至于産生的後果嘛,就是还牵连着害死了隔壁两个无辜的老大爷老大妈。哦,对了,另外那两个死者的小儿子,那个叫——祈浪生!刘驻已经提人了,让我知会你一声。”
“他这麽着急啊?”
“废话嘛!跟冯详有关的案子,他恨不得都自己亲自上呢!”
“这个案子目前我还没有查到跟冯详有关的线索呢,老刘太着急了,要是打草惊蛇了怎麽办,我去跟他说说。”
“哎哎哎!”阙上闻叫住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刚刚已经劝过了的话,“他愿意审你就让他试试吧,他呀,多年心病了,跟这帮玩意打交道这麽长时间,还两眼一抹黑,现在有点线索,对他也算是个安慰嘛。不过倒是你,听说你昨天跟蒋方义去城南走访受害者了,怎麽样啊?”
“也不算是受害者吧,人影都没见到,还差点栽在上头了。”
“山上这段时间是这样,暴雨连绵,容易塌方。”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先去吃个饭垫吧垫吧吧,小心别再给自己饿死了。”
今天开会,大家都来得早,刚进办公室,何为就看见他们个个翘首以盼,在等着自己呢,除了角落里躲着的,还没缓过劲儿来的蒋方义。
“好了,简单说两句啊,今天估计那个祈诗运和赵青花夫妇俩的儿子会来,难缠得很,且得闹呢。小韩就负责接待吧,你这脑子伤也没好全乎,古令奇你帮她看着点,别让他们打起来了。小胡,那个之前让你找的人,你找见了吗?”
“找到了,她现在就在南江区,东林大学外边,跟他老公开了个烧烤店,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她愿意配合咱们调查。”
“她要来?”
何为很是疑惑,觉得这简直是不符合常理,更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方式,她怎麽会想来呢?她又怎麽会敢来呢?难道一切都是他们臆断错了?
“何队,要不我带人去看看,免得她跑了。”
薄连术主动请命,但何为却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他们都想错了呢?
“不用了,她应该会来的,你们先去查一下,最近三年,虞伯青到底在什麽地方,都干过些什麽事,我现在去找莽三儿问问。”
何为没有叫他,但蒋方义还是自己跟了上去,自己今早的表现,要是继续留在办公室里,确实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
“还想着昨天的事呢?”
“何队,我这个人死脑筋,你别怪我啊。”
“我已经问过鄢宁了,他说那边以前确实是有些古墓在的,不过早就已经被掏空了,哪里还会有什麽神神鬼鬼的东西。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还能被一块石头给吓破了胆了?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全让狗给吃了?”
“我知道了,就是天黑嘛,看着确实是吓人呐!何队,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咱们在去的路上,遇到的那个黎景琛在整咱们?”
“你是说——他故意找人搞的这些东西?吓唬咱俩?为什麽呢?”
虽然何为自己也不太信任那个黎景琛,但人家一个有正事干大老板,也不至于变态到,花这麽多的时间精力,专门来整蛊他俩吧?
“说不定啊,就跟我之前推测的一样,他们就是在山上搞什麽大工程呢!不想让人发现,更不想让警察察觉到了,所以就故布疑云,害得咱们被吓了老大一跳!”
“不管这个了,总之——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跟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不管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是咱们真的遇到了什麽,你手里不是还有家夥事儿吗,你别怕它呀。”
“是是是,这才叫坚定的唯物主义!物嘛,还得是硬家夥才好使呢。”
莽三儿最近也消停了不少,出门之前,何为还特地专门去找了一趟刘驻,本来是想问问他,最近对莽三儿的调查有什麽进展的,没想到他也什麽都没捞着。整个团夥,就跟收到了什麽指令一样,全都沉寂了下去,刘驻他们最近,甚至连几个卖散货的小头都没抓到。
“咱们不会真的要告诉他,他大嫂和一个小男人的事吧?别到时候挑拨离间不成,咱俩还搭那儿了。”
蒋方义的担忧也是合理的,毕竟他们要去见的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辈。
“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咱们说了,反倒是让人笑话。”
“他知道?他知道那个吴良月对不起他大哥,还一声不吭,一点举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