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是因为梦魇,这次又是因为什麽,才导致急火攻心,成了这副模样。
想到这儿,赵瑾棠缓慢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赤羽正蹲院子里的池子旁,怀里抱着尺玉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可惜,尺玉儿权当听不见,也没个反应。
“赤羽,”赵瑾棠出声,嗓音平静,见赤羽行至跟前,她才继续道:“你们方才去见了什麽人?”
赤羽下意识往书房里瞟了一眼,而後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郎君先是去了趟宫里,出宫後又去云湘楼见了徐松石。”
“可有发生什麽事?”赵瑾棠言简意赅。
赤羽张张嘴,复又闭上,他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自从年前,从自家郎君口中得知元家二娘子的真实身份後,赤羽就有些恍惚。
难怪当初郎君一定坚持查清当年之事。
毕竟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长公主殿下竟然没死,还换了张脸回了上京。
怪不得先前怀疑赵瑾棠动机之时,郎君要那般嫌弃自己。
赤羽乱七八糟的想着,一时间忘了回话。
“赤羽。”赵瑾棠声音微沉,再次重复道:“我问你可有发生了什麽事?”
赤羽“啊”了一声,连忙回神,实在拿不准这事儿该不该说,只好道:“二娘子,您别为难属下了,这事儿,您还是去问郎君罢。”
赵瑾棠看着他为难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既然出了宫後又去见了徐松石,那想来,应当是在与徐松石见面时,听说了什麽或者发现了什麽事。
而且这事足够让沈宴动气,以至于急火攻心。
能让沈宴动气的事情不多,一是镇北王府,二……便是有关自己了。
赵瑾棠不出声,就那样站着认真分析。
片刻之後,她重新将视线投向赤羽,语气笃定:“是因为我被送入昭国的事情罢。”
“您别问了,属下……”赤羽话没说完,书房门忽然开了。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
沈宴站在门口,没怎麽站直,只懒懒倚靠着门框,面颊上透着病态的红,唇色泛白,他看向赵瑾棠,笑了:“殿下,你为难他还不如来为难我。”
赤羽的视线在眼前两人身上绕来绕去,而後,非常有眼力劲儿地溜了。
二人重新回到书房内,不等赵瑾棠说话,沈宴又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他下巴抵着赵瑾棠的额头,“殿下,你能不能对我再多点信任,别让我猜来猜去了。”
“猜什麽?”赵瑾棠问,注意力被转走,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沈宴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答非所问:“殿下,我真的,怕了。”
怕你再出事。
怕你又一次消失。
更怕你只肯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
赵瑾棠身体微顿,眸光闪烁,这是沈宴第二次说怕了,她未有动作,任由沈宴抱着。
看来自己方才的猜测的确是对的,沈宴就是知道了徐松石将自己送去昭国的事情了。
只是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能将他气成这样。
赵瑾棠心中轻叹,看来自己在沈允执心中也确实有点分量。
也罢,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亲人,以後便再对他好一点。
尽量不让他再动气,否则气出个好歹来,日後去了底下,可不好跟沈大将军交代。
赵瑾棠收回纷飞的思绪,耐着性子拍拍沈宴的後背:“沈允执,别以为你病了就可以随便抱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