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教授:看吧,你果然把雪从京都带回来了
……
是夜,俞縧留宿在山上。
从她有记忆以来,宽州有过很冷的时候,但从未下过一场雪,因此大家准备不足也是可想而知的事。部分香客游人错过了最佳的下山时间,只好在山上过夜。好在神庙方面空房子不少,本来也有提供住宿的服务,倒也勉强安置了这些人。
“今晚的斋饭好吃。”俞縧抓住宁怀溶的手,“溶溶的手好暖啊。”
这两件原本毫不相关的事,从俞縧口中说出,就好像産生了自然的关联。
宁怀溶任由俞縧抓着,现在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这是她宁怀溶的床。室内很暖,像是春天一般,就连山狸子也不舍得离开,叼着猫窝来到大床附近,直接躺下。
俞縧现在身上穿的,就是宁怀溶的旧睡衣。直到宁怀溶当着她的面打开衣柜,她才注意到,宁怀溶居然有收藏睡衣的习惯。
真是个小衆的爱好啊。
“突然不用上课了,就觉得好无聊,想出去玩。可是我一个人在外面,想起你还在这里忙着,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你看,我够义气吧?”
“……”
“你说,等到大学毕业,没什麽事可做了,那样的日子会不会很无聊?”
“你不是做了职业规划?”
“职业规划是给人看的,像我这样的天才修士,如果不求上进的话,躺平也很舒服啊。对了,溶溶,我记得这门课程是所有的新生都会开设的吧?那你呢?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世界不会永远这麽平静。”
“嗯?你这话在暗示什麽?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什麽?”
“过去,现在,未来,这是我学习的内容。”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要不要给我一个明确一点的说法。”
“预言未来,会産生两种情况。一种无论做什麽都无法改变,反而帮助预言自我实现。另一种是,已经明确预言的事不再发生,一切因此而改变。”
俞縧沉默了片刻,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到了很多事,很多往事。可这些念头转眼便消失了,她看着宁怀溶,慢慢地问:“那我们呢?在可能发生的事情里,我们又会怎麽样呢?”
宁怀溶说:“会朝着期待的方向发展。”
俞縧诧异地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不知道呢。”
宁怀溶说:“我并不能知晓全部,也不便给出预测结果。”
俞縧便知道,这是宁怀溶害怕改变未来的缘故。果真如宁怀溶所说的,如果预言未来出现第二种情况,说不定她根本不愿意去做预言。可是既然有这个本事,又怎麽能忍得住呢?
如果已经掌握的力量不能为我所用,自然是会感到遗憾的。
“放开我的手。”
“哦。”
俞縧听到宁怀溶这麽说,就照办了。
“溶溶啊,你说我们什麽时候结婚呢?”
“要晚一点。”
“多晚。”
“至少等到大学毕业。”
“这是预言的结论,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都是。”
“在那之前,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可以。”
“咦?这麽干脆,还以为你要有所行动呢。”
“山狸子在这儿。”
“把它弄到别的房间去。”
一阵风起,房门自动打开,山狸子连同它的猫窝一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