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他身边问:“我突然有个问题,想上厕所怎麽办?”
宋沧看向远方:“到处都可以。”
“……”蒋绒後悔了,她想回家。
宋沧又给她喷了很多驱蚊喷雾,差点把她给喷死。
蒋绒问:“你被咬了吗?”
“暂时好像没有。”
“啧。”她真想把世界上的蚊子全灭了,还要把他也收拾一顿。
还浪漫呢,多亏了蚊子的福,是一点也浪漫不起来。
蒋绒只想挠痒。
“别挠,我给你擦药。”宋沧蹲下来,在她点头後撩开裤腿,很快在已经凸起的大包上擦了药,迅速把裤腿又放了下来。
蒋绒感受着皮肤上清凉的感觉以及有点刺鼻的味道,好吧,被这死蚊子咬还是有点好处的。
“又痒了就跟我说。”宋沧说。
蒋绒想说,直接把药给她,她自己擦不就得了吗?但他没说,她也就没说。
蒋绒用手机也拍了几张照片,这地方的确好,用手机也能拍出不错的效果。
贺屹走到他们身边,问宋沧:“用新镜头拍了多少?”
“还没拍。”
贺屹看了蒋绒一眼,他的关注点都上哪去了,他问:“对了,八月来这儿看英仙座流星雨吗?”
“流星雨?”蒋绒听到主动凑了过来。
贺屹问她:“你感兴趣?”
“我没看过,也想看看。”蒋绒仿佛忘了上一秒还在後悔来这儿。她问宋沧:“你也要来吧?”
宋沧点头:“来。”
宋沧用新买的APO镜头拍深空,贺屹在一旁和蒋绒闲谈起来。
“你是第一次来观星吧?”
“是。”蒋绒应,“比想象当中有意思,就是蚊子太多了。”
“年轻人的鲜血受欢迎,像我,都没蚊子光顾了。”
“我妈也常被咬呢,这更像基因问题。”
“我记得蒋璆的女儿,是去国外念书了来着?”贺屹看她点了头,问道,“念的什麽专业?”
“本科是数学与金融,後面念了MBA。”蒋绒说起来都心虚,听着好听,实际上她学了些什麽,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过说出“数学”二字时,她看了看宋沧,期待着他会有点什麽反应。毕竟当年,他就是她的数学家教。
而那时候她恨死数学了。其实後来也恨。
宋沧什麽反应也没有,拿着相机很是专注。
“不错啊,打了个好底子。”贺屹说,“英国可有不少观星的好地方,你要是早点了解就好了。”
黑暗中蒋绒看着他的脸,忽然就想起来是在哪见过他的了,她在希斯罗机场的候机区,闲得没事翻杂志时,看到过他的脸出现在某商业财经杂志封面上。
贺屹,没错,她想起来了,那个大投资家。
正当蒋绒担心他会问自己专业问题,发现自己是个草包时,听到他问了句:
“我知道你母亲管你管得很严,去国外应该自由多了吧,怎麽样?”
蒋绒问:“您说哪方面怎麽样?”
贺屹:“各方面。你要是不介意谈谈恋爱方面,我也挺感兴趣。我爱听别人分享任何有意思的经历。”
蒋绒无意识地挠了挠腿上的蚊子包,往宋沧那瞟了一眼後,笑了两声:“哈哈,嘘。不能被我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