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去无尘山拜佛看日出的计划因尚轻舟的腿伤暂且搁置,但奈何尚轻舟的牛脾气,再加上受了不小的刺激,他自己收拾了行李,打算连夜出发,好在周拾瑜跟他住一起。
晚上听见动静不对,拦不住人,就叫醒了大家,温禾有本事,给人五花大绑仍在床上,才让尚轻舟消停。
“小蚊子,你以为绑住我,就能困住我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要爬上无尘山!”
“你又发什麽疯!”
“去许愿啊,无尘寺那麽有名,香火鼎盛之地,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你想许什麽?”
“黎晚晚和谢祈宴不能在——唔!”
“什麽德行,那麽毒的一张嘴,小心折寿!”温禾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袋塞到他的嘴里才把人制住,又不客气的说了几句,彻底安静是半个小时後的事情。
温禾带上门走出来,就撞见黎晚晚站在门口,周拾瑜往客厅沙发上一坐。
这麽一闹,其实大家都没睡了的意思。
温禾:“都隔这站着干嘛,守灵啊?散了吧,尚尚就这样,每个月总有几天情绪不稳定,骂几句过几天就好了。”
“四点就出发吧。”黎晚晚不明不白的来了一句。
温禾:“什麽意思?”
周拾瑜看了过来。
“他不是要上山吗?那就去吧。”
黎晚晚不想多解释:“至少让他心里舒服点好了。”
温禾没想到会等来这麽一句,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行。”
黎晚晚回屋子里收拾完要爬山的行李後就没睡了的心思,尚轻舟发疯,她心里并不好受。
身边的温禾夹在两人之间费神费力,早已精疲力竭,深深睡去,她怕自己闹出响声吵人,就起身出了门,走上了三楼的小阁楼。
原是打算一个人消磨些时光,小阁楼门缝里透出了金色的光线。
黎晚晚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谢祈宴坐在客厅的一边,面前是之前过生日时准备过的一张画,画里是温禾,尚轻舟和她三个人。
谢祈宴盘腿坐在画面前,黎晚晚走过去坐下,他想的太过入神,反倒被吓了一跳。
黎晚晚借机摸了摸他的胸口,他的心脏果然跳的很快:“为什麽不睡?”
谢祈宴将她的手包在手里:“睡不着。”
“怎麽了?”
谢祈宴的眼睛没有离开画,手里还在撕着不存在的手皮,表情有些许懊恼:“没关系吗?”
“嗯?”
“尚轻舟。”他提醒道。
黎晚晚瞬间就明白了:“他啊,你不用太在意他,尚尚就是个特别幼稚又特别直的人,不会隐藏情绪,不会太顾及别人看法,有什麽不满的当下就会爆发,压着他干预他都没用,还不如顺着他的意——”
谢祈宴叹了叹气:“我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让你跟他们之间有了关系上的裂缝。”
黎晚晚微愣,她没想到谢祈宴的敏感用在这方面:“但迟早有一天会说啊,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他啊,那这样,对你也是一种伤害,你肯定会想,是不是我不够喜欢你,又或者觉得你拿不出手,换个角度,我也只是想让他知道事实,也是想告诉你,谢祈宴,你并不是我权衡利弊後的结果。”
谢祈宴还是放不下心:“但你们会不会解不开,和好不了?”
“不知道,尚尚的脾气很难说。”
黎晚晚说到一半,又觉得奇怪:“你为什麽那麽在意?”
谢祈宴坦白道:“我一直有在想,晚晚,我们分开的那两年里,是温禾和尚轻舟一直在和你相处,见到你之後,你的变化,他们给我的感受让我认同你身边的他们值得你去深交,我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交往是真心实意的,你们都把对方当做是重要的人,那麽我的突然出现,我们之间的关系转折,势必会让他们不舒服的,也是事实啊。”
黎晚晚沉吟道:“朋友是朋友,男朋友是男朋友,不妨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