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宴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不安分的头蹭着他的下巴埋进了他的胸口,女孩儿呼吸均匀的闭上了眼,睫毛无意间扫过他的锁骨。
喉结跟着无意识的滚了滚,他听见她说:
“谢谢你,谢祈宴,谢谢你,找到了我。”
*
夏夜的天气古怪的很,阴晴都是一阵一阵的。
一场短暂分离的小重逢後,谢祈宴借着躲雨的借口,开始对黎晚晚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你的膝盖怎麽破?”
“跑的太急,被酒店的地毯绊的。”
“手肘上的破口呢?”
“破了?应该是在网吧不小心被人撞的。”
“你还去了网吧?”
“嘿嘿,之後说。”
“行,你说的,之後说就之後说……还有你脸上怎麽还有血啊?”
“鼻血,也是之前在酒店摔得,我跑路上举了五分钟的手呢,早不流了,就是被路人盯了足足五分钟,现在想想,还是很羞耻。”
黎晚晚摸了摸下巴,视线落到眼前人高挺的鼻梁上:“要不我把你打一顿,你也流个鼻血,在路上走一圈,受尽路人眼光,以此安慰安慰我的少女羞耻心。”
“亏你想的出来,少女。”
谢祈宴直起腰,脸跟着挪远了些:“你要是把我打残了,你又不会对我负责,我顶着张毁容脸,还怎麽勾引你?”
“……”
黎晚晚面无表情:“你要脸吗?”
“要啊。”
谢祈宴捂着脸,真怕她打:“我要是不要脸,又怎麽勾引你?”
“……你”少女语塞。
谢祈宴乘胜追击:“没错,是的,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想勾引你,每时每刻都在想。”
你跟勾引杠上了是吧。
黎晚晚无话可说,只求:“……你闭嘴吧。”
“我还没检查完,检查完再闭嘴。”
谢祈宴抓住她的手,指了指:“那手背上这块青紫呢?”
“这不是我摔的,也不是撞的。”
黎晚晚想想都痛苦:“这是前几天和尚尚,小蚊子打牌时输了,被尚尚抽的,那小子公报私仇,早看我不爽了,掌掌断魂,掌掌都下了死手啊,跟拍面饼,嘎嘎萌拍。”
“原来如此,岂有此理。”
谢祈宴思肘片刻:“晚晚,你等着,回头我就给你报仇去,先把他脱光,再跟吊腊肠似的挂起来,然後每天用牛鞭子抽个百八十下不停歇,看我抽不死他。妈的,我草,敢动老子的女人——”
他用大拇指滑了下鼻头:“我看尚轻舟那小子嫌命长,活腻歪了。”
最後,他的嘴唇撅了撅,发出很不屑的一声:“——tui”
“……”什麽声音?
有点脏是怎麽回事?
黎晚晚唇角忍不住颤了下:“……你”
“怎麽样,够味吗?地道吗?你不就喜欢这种霸道台词吗?”
谢祈宴冲她扬眉,用比汽水还气的气泡音说道:“快给个评价,我帅吗?拽吗?宝贝,你心动了吗?”
黎晚晚盯着他这张帅脸看了看,就又想起那浮夸的表演和油腻的台词,也是实在绷不住了,她拍开谢祈宴的脸,噗的一声笑了起来,那笑发自真心,持续了好久,是今天笑的最畅快的,最轻松的一次。
“谢祈宴,你是不是有病啊,一点都不适合你,就算是帅哥也不行。”
黎晚晚笑的东倒西歪,肩膀直抽抽,正常呼吸都做不到。
“好了好了,逗你的,最重要的是。”
谢祈宴又把他那张脸凑了回来,曲指擦去她眼尾不知是悲伤还是笑出的眼泪:
“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回答我,黎晚晚,你现在的心情好点了吗?”
笑意还浅浅挂在嘴角,黎晚晚看向谢祈宴的眼睛,态度认真的点点头:“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