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你不饿吗?”
黎晚晚:“没胃口。”
*
按着记忆里的地图梭巡着,黎晚晚庆幸园区和两年前想比,并没有大修,她是在北楼的二楼找到谢祈宴的,和从前一样,孩子在大床上一头一尾睡得整整齐齐,谢祈宴坐在床边,绘声绘色的讲着手中端着的童话书里精彩温馨的小故事。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黎晚晚听不见谢祈宴在讲什麽故事,但脑海里还是不合时宜的想起曾经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手机放在枕边,少年讲的故事能让她很快入睡,百试百灵,比褪黑素的药效都要快速。
他那时候的声线和正常说话并不大一样,卸下了少年晴朗热烈的冲劲,转而换上温温柔柔,幽静空灵得一块轻纱明镜或宝玉,轻而易举的让人放下了压力,释放疲惫,真正放空大脑。
无关于故事的精彩与否,故事的内容也朦朦胧胧,别具一格的嗓音就足够让她陷入沉睡。
此刻,也别无二致……
以至于谢祈宴从门外出来时,正撞上潜逃不及时的黎晚晚,女孩缩着白而如玉的脖子,一脑门撞在他胸口。
谢祈宴笑了下:“你是要表演胸口碎脑瓜,还是脑瓜碎胸口?”
黎晚晚只知道尴尬,硬着头皮道:“无论哪样,我都表演完了,人场和钱场,你捧哪个?”
“这个。”
握住黎晚晚的手腕,将手展平,谢祈宴跟变魔术似的,将空无一物的手覆在女孩的掌心,又很快移开。
黎晚晚盯着自己手头凭空多出的一颗大白兔眨了眨眼,震惊後也没含糊,将糖块丢进嘴里,将糖纸扔给了谢祈宴。
“一人一半。”
“?”
谢祈宴又笑了:“你对一人一半是不是有什麽误解?”
“是不对,可你能拿我怎麽办捏?”
糖块鼓起一侧的腮帮子,黎晚晚戳了戳自己Q弹的脸颊:“我都整块吃进去了,你还能抢吗?”
视线留恋在少女的唇间,谢祈宴低眉笑了几声,喉结轻滚,他擡手也戳了戳她的脸:“我今天不跟你抢。”
黎晚晚:“?”
什麽意思?以後要抢?从她嘴里?怎麽抢?她单纯干净比白纸都白,她听不懂,真听不懂,嗯,就是听不懂。
“你自己不能单独吃一块吗?”
非要从别人嘴里找东西吃,黎晚晚跟在他旁边下了楼,无风的午後,她的脸颊莫名染上两枚红晕。
“很好。”
谢祈宴听到极为满意的答案:“以後遇到要从你这分享吃食的男生,你最好也能这麽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其他男生?说来听听?”
“那说来话长。”
谢祈宴粗略算过,整个学校没有一半夜没有三分之一的男生吧,但真具体到户,他只能想到一个:“周拾瑜。”说他名字时,话音里若有若无的敌对味。
“?”
想到谢祈宴和周时瑜话都没说过,就平白无故对他有敌意,黎晚晚提出异议:“人能有你变态?”
谢祈宴无所谓式耸肩:“我个狗,不屑跟他比。”
黎晚晚:“…………”就你高贵。
温禾父母中午就驱车回了公司,留下温禾三人继续当义工,小朋友是下午两点醒的,温禾主动拽着尚轻舟一组去照料隔壁小班的孩子,反手将黎晚晚强塞给了谢祈宴。
可能是在工作的缘故,黎晚晚破天荒的很配合,在小朋友面前和谢祈宴搭档的相得益彰,很多哄小孩的话术,谢祈宴说一句,她能无缝衔接上两句,谢祈宴一个眼神示意,她就知道下一步是该在玩具箱找哪个小玩具。
拎着隔壁小班的孩子来蹭钢琴课的温禾和尚轻舟,在看见和小朋友打成一团的黎晚晚抱膝坐在小孩堆里,他们可以理解,谢祈宴指法漂亮的弹着钢琴曲,带着孩童哼唱着烂漫的童谣时,他们也理解,但融在孩子堆里的,深深沉醉的黎晚晚对谢祈宴露出同孩童脸上别无二致的笑颜时,他们不理解,且大为震惊。
温禾:“不瞒你说,尚尚,我看谈光意的时候,也是她那样的嘴脸。”
尚轻舟眼神暗了暗:“没错,我见到炸鸡可乐时,也是她那样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