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gay,你刚才没意识到?”
红晕顿时爬上了她的脸:“……那你”
谢祈宴解释道:“我的电影票还是他送的,你说我为什麽去看,白嫖一场电影,又刚好有时间,为什麽不去呢?”
视觉的沦陷放大了其馀的感觉,耳边有谢祈宴的呼吸,也有他动作间衣料的摩擦,但直到白炽灯在亮,她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就是这个,真不是为了别的,别再问了。”谢祈宴说。
黎晚晚:“我不信。”
“地上不凉吗?”
对面,谢祈宴已经站起了身,长腿向前走了几步,他来到黎晚晚的面前,生硬的转移话题:“起来吧,我拉你,这次真不逗你了。”
黎晚晚:“……”
没有答案的问题,黎晚晚深有介怀,她默不作声的拍掉面前漂亮的大手,自己站了起来。
没有再理会谢祈宴,她走向行李箱。
谢祈宴却比她动作更快,抢先两步将行李箱拎进了屋。
错身出入室内外,屋内的黎晚晚盯着走向屋外的颀长身影,最後孤注一掷道:“下周二的动漫节,谈光意会在,你去不去?”
谢祈宴凝在原地,一时没说话。
此刻的氛围说不上来的憋闷,黎晚晚忍无可忍:“谢祈宴,你说话啊。”
曾经的热爱从什麽时候起成了不敢脱口的敏感话题。
她真的无法理解。
从两年前到现在,它一直都是解不开的谜题。是从十二岁到十七岁,它占据了谢祈宴的大半青春。
说扔就扔又是哪一回事。
光下的人缓缓转回身,屋外的白炽灯比不了屋内的暖黄光,谢祈宴的脸上被映衬得苍白毫无血色。
他扯了扯唇,像是没听见:“晚晚,我今天很开心。”
“我没问你这个。”
“我说真的,今天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在门前当一下看门狗也是值了,至于别的,我没什麽好说的。”
他不打算再多留:“你家没人的话,记住锁门,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晚安,做个好梦。”
无关紧要的说辞一套又一套。
“……等一下。”
黎晚晚心里烦躁的很,尽管面上不显,但言行举止上,她不想让谢祈宴以一个好心情离开原地。
赶着趟跑到冰箱前,她又拿了一瓶北冰洋,算上刚才的一瓶,一起塞进了谢祈宴的怀里。
与其说是塞,又额外推了他一把。
谢祈宴连着後推了两步,踉跄着,被赶出了门。
“一瓶是许嘉晨交代的,另一瓶算是我的,谢祈宴,我不想欠你什麽,两年过去,连本带利,还你一瓶冰镇的北冰洋。”
“别再找来了,我还是不欢迎你。”
说着,黎晚晚不留情面的关上了门。
砰——
谢祈宴眼前的光就这样消失了,怀里的两瓶北冰洋将他的手冻红了一片。
他全然无感,又在原地驻足了许久,寂寂无声。
*
谢祈宴走後,黎晚晚躺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上的相册发起了呆。
指腹触及屏幕,是三张图片来回翻阅。
它们拍摄的角度和内容相差无几。
灯光亮起的电影院里,黑色荧幕上滚动播放着参演人员的姓名条。
最先出来的第一行,谈光意的名字显眼得无法忽视。
可不管是当时的现场,还是现在,黎晚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座位一侧拾级而下的人影。
一身休闲风格的穿穿搭简约却不俗,清瘦挺拔的身姿比例优越,深蓝色的鸭舌帽扣在头上,後脑勺的几撮头发倔强的从卡环里顽强的生长出来,前方帽檐压的很低,遮掩了鼻尖往上的容颜,兴许是藏着心事,唯一能清晰看清的,是他的薄唇抿的很直,下颌线也紧绷着,似在忍耐又似乎是在无声的宣泄着情绪。
“我真是吃饱撑的才会多管闲事。”
漫长的宁静後,黎晚晚放下手机,长吁一气,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了玄关前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