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可真当这种话要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黎晚晚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她猜到了答案,也明白谢祈宴的理由。
可是,眼前的一切在她看来,无疑是讽刺的很。
是在讽刺她年少时的不懂事,也仿佛是在说他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她闭了闭眼,回忆在反复的鞭挞,心里泛起绵延的酸涩和反感。
谢祈宴,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麽?自我感动吗,你觉得像这样就能弥补过去我受过的委屈,是吗?才没那麽容易。
她想这样发难。
可是,她有什麽资格质问他,也根本没有底气再明目张胆的对从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因为谢祈宴没放心上,她就不能是那个记挂的小丑。
她不想将自己塑造成小肚鸡肠,非要个所以然的小女人形象。
处在青春期的新时代少女就已经云淡风轻,佛出自我。
这才是她想要的。
“还不起来。”
黎晚晚踢了踢他的脚踝:“让邻居看见了,还以为我家养了一只看门狗呢。”
仿佛猜到她会说类似的话,谢祈宴伸出手,白皙的手修长,骨骼感清晰,脉络明显:“坐久了,腿都麻了,晚晚,你可以拉我一把吗?”
“怎麽?”
黎晚晚警惕的抱紧自己:“又想耍流氓啊?”
谢祈宴失笑:“是真的起不来。”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将防御值拉到最高:“起不来就别起了,保持姿势睡到明天早上,有清洁工给你收尸。”
“可是地上很凉。”
“关我屁事。”
“真的很凉。”
谢祈宴擡着头,四十五度下的下颌线清晰到比任何人的人生规划都明朗,头顶的白炽灯将整个走廊照亮,在黎晚晚的眼中,是屈膝抱腿的谢祈宴正向她示弱。
那一双桃花眼少了几分成年世界的魅惑,多了很多孩童才有的纯澈天真,乖到不像话,又茶到楚楚可怜。
单单一个眼神就在她的软肋上反复冲击。
实在是,
太狗了。
黎晚晚呼吸一紧,罩满全身的防御值瞬间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并且还有下帖的趋势。
“谢祈宴,你比小孩子都麻烦。”
黎晚晚别开眼,身体却诚实的做出去反应。
她伸出了手,终是妥了协:“手伸过来,我拽你起来。”
“好~”
谢祈宴得意洋洋的将手又擡高了几度。
黎晚晚忍着局促,将手缩进衣服里,隔着袖子,她握住了他送过来的手。
衬衫的材质是冰丝料,轻薄透气,此时,来自谢祈宴的温度轻而易举的传了过来,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在冬天,在夏天,一年四季,都比她的体温高。
他就那麽握着她的手,皮肤贴合在她的掌心,拇指的指腹划过虎口,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停顿,升高,烧灼,温和的温度却烫出了一个晕……
黎晚晚咬着唇,克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多体味,手上用力的同时,脚也在抓地。
她真怕自己被谢祈宴带偏,又想赶紧结束这荒唐的场面……
可也正是怕什麽来什麽,
一股对抗的力突然袭来,她完全招架不住。
谢祈宴只是轻轻一拽,她就被轻松的带了过去。
身体下坠,黎晚晚救命的想去扶住些什麽,双手却在顷刻间搭在谢祈宴的双肩上,而她以诡异的跪坐姿势摔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一秒,感觉好像接通了什麽,两人目光相触,以近在咫尺的距离。
呼吸缠绵之间,彼此的心跳疯狂又真实的加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