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宴凑到面前,碎光的眼睛里只有她:“担心抓不到?”
“嗯。”
她点点头:“我哥哥一次也吊不到。”
“我比你哥哥厉害多了,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帮你。”
认识了半学期,在她面前的谢祈宴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少年气,黎晚晚很喜欢这样的谢祈宴,鲜活生动,朝气蓬勃,有着无尚的生命力。
面对他不着调的要求,她即便闷红了脸,也不想拒绝他。
“哥…哥…”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蜜桃的甜味,她从没有以这样的心情和语气称呼过许嘉晨。
谢祈宴眼底的笑意放大,白皙漂亮的手搭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动作轻柔,举止间是温暖的太阳味。
吸了吸鼻子,黎晚晚乖顺的闭了闭眼,下巴缩进了衣领里,遮住了她忍不住上扬的唇角,胳膊上的痛处也缓解了不少。
“看着哥哥我满载而归。”
谢祈宴见好就收,起身走向店门旁的娃娃机,门庭的光将他脱落挺拔的身影打在了地上,蔓延到黎晚晚的鞋尖。
她背着他,不动声色的踩了踩地上的影子,心里都快冒出了蜜。
影子在地上动了动,她跟着脚就挪了过去,不远处的娃娃机箱里隔了三段时间响起了硬币落到箱底的声音。
夜已深,黎晚晚等待的功夫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随口一问:“三十分钟了,学长还是掉不到吗?”
谢祈宴:“……掉的到的。”
黎晚晚:“学长不行的话,那要不算了吧。”
谢祈宴:“……不能算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谢祈宴感受到满满的讽刺感,男生潜意识里的斗牛气势与生俱来,他这般年轻气盛的少年只会多不会少。
“你困了?”他问。
黎晚晚揉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好。”
谢祈宴在原地站定了会儿,“我送你回家,不过晚晚得要先等一下。”
困到没办法思考,黎晚晚凭着意识点了点头:“好。”
睡意笼络了大部分的神智,她的眼皮反复的打着群架,小鸡啄米的头快要垂到地面时——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被无限的放大。
动静夸张到黎晚晚猛地睁大铜铃的眼,丝毫睡意被席卷的一无所有。
“怎麽——”
她张了张口,想问清楚发生了什麽。
谢祈宴已经冲到了她身边,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衣摆被风吹起,两人携手一路,逆着黑夜城市的暖风,沿着潮起潮落的江边,漫无目的,绕着原路,不顾所有的奔跑着——
——他们不是在逃亡,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们会怎麽样?”
“我们依然会热烈且精彩的活着,
因为整个世界都被我们甩在了身後,还有什麽好怕的呢?”
——他们是在争取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