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说。
“我在你面前呢。”
他自己吐出截湿红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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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长着嘴,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舌头,鬼在自己的面前。
相对的,自己的舌头,就没有像怪谈中的男友一样,向后生长,顶破咽喉。
意识到的一瞬间。
索莫没有感到庆幸。
反而被巨大的荒诞,铺面而来的恶意,积压的情绪沉重得让人想要呕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是这一瞬间,他猛地明白了诅咒的媒介究竟是什么。
他切出控制光板,瞬间下线。
即使到现实中。
失去舌头一般的感知依然残留着,仿佛被牵连在了现实的□□。
索莫摘下头盔,跑到自家的卫生间,扶着洗手池,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忍不住干呕两声。
即使关掉了游戏社区,对方的文字依然残留在大脑中,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他想到了怪谈bking在写“无眼”时、充满兴味的描述。
如果眼球一直保持着链接大脑的视觉,那么,眼球翻转后,会不会抵达大脑呢?
眼球向后,注视大脑,舌头向后,也在尝试着触及脑髓。
像是全息游戏的原理。
任何五感归咎到底,都是对大脑的刺激和操控。
刑讯中,对大脑进行感知剥夺和阻断,人后天养成的意志将毫无用途,如果大脑就是人类的意志。那么人类毫无意志可言。
这就是全息赋予的梦想,或者怪谈带来的恐惧下,共同的真相。
他打开对苏盼的聊天框。
[我明白这个怪谈在哪里实现了。]
他说:[林家镇开始应该确实是近亲繁衍,最终导致后代畸形。]
[而后,林家镇改变了策略,从近亲繁衍,变成了人体编辑与改造。]
索莫:[怪谈bking,这是在隐喻联邦的近亲繁衍,人体异能编辑。]
苏盼:[??]
苏盼:[为什么在隐喻联邦?世家吗?]
索莫:[你不清楚之前被异能协会送进监狱的高层吗?]
索莫后知后觉,苏盼大概是不知道的。
协会平时不顶事,封锁消息倒挺快。
但无所谓,异常管理局背后的人知道就行。
索莫:[总之,林家镇指的是整个联邦。]
她似乎常常使用这类技巧,把鬼怪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眼中,舌头上——
那么,实现怪谈的途径也会取向无限的宏观或者无法细想的围观。
[所以,我才会在现实的林家镇找不见怪谈和神像。
因为怪谈作用的是整个联邦。]
索莫:[接着是诅咒。]
[你当初,其实没有到林家镇。
你没有看见神像。
你没有接触任何怪谈中的诅咒。
但你依然在民宿中看到了红色的眼睛,对吧?
你这时候就已经被诅咒了。]
索莫:[当初,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在民宿外面。
外面人挤人,全都在抱怨海因斯的活动设计,骂海因斯不人性,明知道对于怪谈的缺口巨大,却还是把怪谈场景限定在小小的林家镇。]
[但这次,海因斯确实什么都没做。
全都是怪谈bking一个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