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子的血液还留在这个人身上,感受不到她具体的动作,却能从气味上判断,绝对有同类的味道。
[在上个怪谈中,战时区的孩子活了下来,她可能是其中一个孩子。]
和平后,战时区星球被废弃,二十年的时间,当地居民移民的终点最终落在三区。
但来到三区之前,它们八成活在与战时区相临的边缘星系吗。
只是不清楚,具体到底是从边缘星系哪个星球搞到的全息眼镜。
红裙子往自己身后看。
人太多了,人挤人,自己身后的长队也被淹没在人群中。
伴随着恐怖的bgm,有人在吹泡泡,不知道是投影还是光效、或者用了墨水,泡泡是血红的,就像是血滴扬在半空、崩裂。
还有人在直播,说着鬼屋的首次开业,脸上的潮。红看起来,流量应该很不错。
线上线下,都是难得的盛况。
全息游戏和怪谈bking,整个联邦都或多或少知道。
红裙子:[所以,她移民到三区,为了赚钱,倒卖全息眼镜也很正常。]
剥皮鬼:[……]
[啊、算了。我也不好奇她经历了什么。总感觉有点恶心。]
[既然找到了,你也快过来吧。]
鬼屋处。
现在队伍只剩下原本的四分之一。
按照排队的速度,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进去了。
近到本身泰然自若的人,都在紧张地小声讨论。
“到底吓不吓人啊。”
有本身开朗外向胆子大的,在笑嘻嘻:“怕的话到时候跟在我身后,我替大家身先士卒。”
红裙子最后朝着鬼屋处看了一眼,轻叹一口气。
——
苏盼一直感受,有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她攥着手中装着全息眼镜的布袋,毫不在乎地摇晃着,“我要先说,下一批到三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全息游戏绑定脑域,现在不上游戏,错过初期发育,之后买号都买不了开服号。”
又进行了几轮拉扯,最后,价格以三千成交。
苏盼点着联邦币,挥挥手,“谢啦。”
结束交易,她沿着小巷往游乐园外走。
被注视感依然挥之不去。
事实上,这种被注视到感觉,从某时某刻开始,贯穿了她的半个人生。
她小时候,联邦和异种爆发战争,在印象中,那场战争异常惨烈,自己所在的星球被切断补给。
她小时候,朴素地想着,如果要饿死,就让妈妈吃掉自己。但事实上,来不及饿死,家人就被宇宙砸下的战争垃圾炸死。
战争结束后,村镇中总共也没剩下多少人,她则被政府安排转移到了边缘星系的其它星球。
过去让她心有余悸,长大靠着学习,努力离开边缘星系,转到了三区。
再靠着边缘星系的生活经历,做起了黑市到三区的代购。
到了更靠近中心的星区,苏盼才发现,战争对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影响。
科技公司靠着研究异种有了不少创新,世家异能者则本身就是战争的既得利益者,简直就是越打,大家的生活就越好。
反倒是对异种战争结束后,经济停滞,世家衰退,公司迟迟拿不出创新。
记忆和现实的差异,常常让她感到认知的错乱。
这种错乱传递到了现实,好像从那时开始,苏盼就感到,自己被注视着。
错乱感进一步加剧,某天,苏盼收到了同学聚会的邀请函。
小学同学聚会。
邮件躺在自己的联系信箱中,发信者来自熟悉的人名,说着,没想到大家都在三区附近,要不要老乡一起聚聚?
可是,自己的小学同学、自己的老乡,早就在二十年前死光了。
根据联系方式,苏盼打过去通讯。
对面,传来熟悉到恐怖的声音。
“我是小黄鸭,记得吗?当时不是你起的外号吗?”小黄鸭亲亲热热地说着,“哈哈,是不是以为自己被诈骗了?”
死在被废弃故乡的同学,现在给自己打过来通讯,比诈骗刺激多了。
错乱的现实,错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