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一下,让安命惊喜地发现,这把刀还挺锋利。
但这次安命没有把刀藏起来,而是穿上外套,反手握着,让刀自始至终都隐藏在衣袖中。
安命回到门口,听到了外头的谈话声。
“姐姐还没有好点吗?”安心的声音。
回应的是丈夫的声音:“没什么办法,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丈夫:“老是莫名其妙做噩梦,还有半夜一下子惊醒,最近茶饭不思,她真的很辛苦啊。”
安心:“唉,她到底怎么了,她说她老是看见被分尸的尸体,说看到我被杀,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安心:“我查了查,据说姐姐这样子和创伤性应激障碍很像,总是做噩梦,闪回、联想,精神涣散。”
一门之隔。
安命倚靠在墙上,她听着这一切。
乍一下听这些话,她还以为有病的是自己呢。
什么都不能信任。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她不会怀疑自己的经验。
安命轻轻吐出口气,归根究底,她压根和红裙子的性格不一样,就算让她做什么她也只能想到直接动手。
她写的怪谈,她等同于规则,那凭什么让她根据别人的逻辑来办事?
安命听到了门外她们小心的猜测。
“你说,姐姐她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呢?”
最后几句话气若游丝的,安命在这边听着也模模糊糊。
“她、看见了什么呢。”
“目睹了凶案……还是……”
“……她是不是、杀了人呢。”
安命直接推开了门。
安心和丈夫的讨论戛然而止。
她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安命,看上去,就像是被安命吓到了一样。
良久以后。
丈夫咧开一个微笑。
安命望着这一幕,思量着。
她虽然可以激发丈夫和安心的矛盾,让这两个鬼自相残杀,但看样子,这些怪谈都有一个集中的意识。
估计不会那么容易挑拨离间。
“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不回去做饭吗?”安命冷冷问。
“回来了,今天想吃什么呢?”丈夫一边问,一边准备进屋。
“你要不要也进来,尝尝他的手艺?”安命转头,看着安心问到。
安心静静摇了下头。
果然不会进来。
那么安心在外面的遭遇大概属于固定的剧情。
安命关上了门。
现在这个房间里头又是只有她的丈夫。
丈夫还是这幅表情,平淡的,给人留不下什么印象,就像是他头耷拉下来变成厉鬼的样子只是安命的一场幻觉。
看着他这张脸,就像是做了一个阴森森的黏糊的梦。
“你想吃什么?”丈夫问。
“你本来计划做什么,就做什么。”安命观察着丈夫的脸。
“好。”
到现在,丈夫的死样还深深烙印在安命的心底。
在安命想要砍下他的头的时候,他的四肢也随之分散,就像是被肢解一样。
他的死法也是被肢解吗?
那为什么中间又会有红色的经络相连。
食材好像是他从外头带的,他也没有打开放着刀具的盒子,可能也没有发现刀具的减少。
不过,安命猜,这应该不需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