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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摆手。

佩里最后把光脑的灯晃过去，想要努力看见那张脸。

那张脸……

……是艾玛。

——

安命全程看着悲伤土豆条的推理，但上次她本人下场之后，很明显给所有人都造成了震撼。

巴斯克蛋糕气愤发帖，指责怪谈bking对于读者渴求真相的诉求置若罔闻，对于帮她打击抄袭的读者视若无物，对于争相推理的读者熟视无睹……

质疑凭什么独独悲伤土豆条能被称天才。

慷慨激昂到让安命以为自己干了什么错事。

安命发现自己真的火了，所以吸取了教训，这次没回复，而是指着屏幕，对系统说。

“你瞧，我说她是天才吧。”

系统沉默。

系统宕机：【你、不是、你、为啥这么设计，那你设计……不对。那这次没有反转吗？真的是安静杀的吗？

那如果安静才是杀人狂，那跟她讲感情的朋友现在不是危险了吗？】

【而且而且、那你为啥这么设计规则啊！你这不是一点生路都不留吗？

你往人家宿舍里头塞个鬼，还不让人家出宿舍……

还是就是像之前有人分析的一样、规则是假的？】

“规则是真的。就是限制对象不同。”安命回答。

开始打开光脑属于自己帖子的页面，目前故事只差一个结局。

码字前，想到正好也是结局，于是毫不介意地给系统多透露了两句。

“很好理解。

敲门代表着什么？想要进来。

那么鬼从门内敲门自然也是想要离开……反过来，离不开宿舍这条规则就是很自然的、对里头的鬼限制。”

“因为她死在宿舍嘛。”

——

9

黑洞洞的男生宿舍内，有亮光的只有光脑的微光。

方间和伏白站在走廊里头，即使尽量压低声音指责，空旷的走廊也近乎能听到喘息的回声。

规则之外，方间才反应过来，伏白检测规则的方法，竟然是把他引到宿舍外头。

难以置信：“你在干什么？伏白？你还记得我们是队友吗？你刚刚这么做，就是想杀了我！”

“……你刚刚不是也想杀了我吗？”伏白歪着脑袋问他。

“何况、早晚我们都得试验一下规则。

而在我们四个人中，只有你是靠老师跟我的关系进来的。”伏白说道：“所以，率先舍弃没有能力的，我认为很合理。”

“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死吗？而且实验很成功，规则是假的。”

方间震撼于他语气的自然，口口声声、理所当然得就好像，他没死，那么伤害就不存在了一样。

其实这种道德感薄弱的人方间碰到的多了，更别提生死关头，道德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他自己也起过这种念头。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达不到圣人的标准，而这还是没有产生任何伤害的结果、不管原因如何、都不会产生巨大的道德压力。

至少不会比真死了人产生的道德压力大。

就算真死了，也未必会有什么道德压力。

可即使知道，他还是为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心惊。

“那你呢？你想要让我开门，不也是想要用我的命检测开门真假吗？

“……也可以猜一猜，八成是因为我给你开后门，让你进来，所以觉得我是需要讨好你的，觉得我的身份你可以随意支配。”

现在彻底寂静。

甚至和伏白直白的设计不同，他还带着点伪善，想要这么干，却不愿意撕破假面放下友善的外壳。

原本隐秘的思维被大剌剌暴露在阳光之下，方间终于挪开质问的眼神，闷闷道：“跟女生们说一下吧，规则是假的。”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规则是假的。

而且规则是假的，所以他们可以来到教学楼，继续白天无法进行的调查。

既然规则是假的，那么这个地方跟怪谈大概率也没什么深层次的联系，这最好不过。

［我们在宿舍好像碰到了鬼，好消息是我们发现规则是假的，但现在也回不去，所以我和相吉决定今晚去教学楼。］

“正好她们也要去教学楼。”方间落下一句话，终于如释重负，他也不想跟伏白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