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第一次分离的时候,莱德随意走入雨中的伦敦,两人便没有任何再遇的希望。
“我怎麽就那麽相信自己不会失去他呢?”斯克内尔一边在内心质问一边在舞池中寻找。
这时斯克内尔恍若看见了救命稻草,“利普兹!”。
亮片闪粉好像是利普兹的个人标识,亮晶晶的男人瞧见他後款款走来。
“你是来邀请我的吗,斯克内尔?”
“不是,我想找你问些事情。”
“真遗憾,那请我喝杯酒总可以吧。”
龙舌兰和薄荷酒混合成翠绿色,利普兹打趣道这绿色太廉价,远比不上斯克内尔的这双眼睛。
薄荷的凉意让斯克内尔暂时与喧闹的环境分离,他无意去回应对方话语中的暧昧。
“抱歉打扰你了,利普兹。请问你最近有见过莱德吗?”
“没有哦,斯克内尔先生。”
“那你知道有谁能找到他吗,莱德在这里的其他朋友。”
“我和莱德只会在这里见面。”利普兹随意整理发型,“走出这里,没人会记得谁。”
听见这话,斯克内尔迅速失落下来,利普兹看到他的反应,停顿了下说:
“还有一个人,布里·卡斯卡特,他总能联络上任何人,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卡斯卡特先生,我和莱德一起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听说布里那家夥最後整了个劲爆的恶作剧。”
“的确。”那场面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第二次了。
利普兹没有去参加布里的葬礼,但他从认识的人那里听说了许多,夸张的宣言和滑稽的音乐,一派布里作风。
谈起这位先行的夥伴,利普兹兴起喝光了整杯酒,再次将话题转到莱德身上。
利普兹说:“整个春天,莱德总在这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也不怎麽同他人交际。”
“如果只是来这里喝酒那多没意思,但总有些人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待着。”
“到伦敦来,融入群体,找到同伴。”
斯克内尔和利普兹聊了会儿天,利普兹见没有机会撬动他後也就没了兴趣,接受其他人的邀请後留下一句“祝你好运”,摆着腰和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龙舌兰的後劲在走出夜店後涌现,斯克内尔揉揉脑袋,手掌上传来雨点的触感。
“你是在演雨中曲吗?”乔正在搬公告板,隔着雨问他。
“我宁愿是。”斯克内尔耸耸肩。
盛夏夜雨也掩盖不了炎热,反而蒸腾的热气让人头昏脑胀。
这时乔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件顾客遗留的雨衣递给了斯克内尔。
乔说:“明天总该放晴了。”
斯克内尔道了谢,说那感情是个好事。
冒着风雨走在街上,雨衣不知道能在如此大的雨中起什麽作用,但斯克内尔还是尽力攥住塑料衣领,像是借力才不会被刮倒在雨里。
他现在只希望有一个人出现来止住心中的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