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他不能保护他的母亲,所以他才要保护爱人的方式,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人。
但不久之前他还在想,陆淮在周雨生身上吃一点亏也没关系,他可以做最後的後盾,可看着陆淮朝阳下颜色稍浅的眸子,周云鹤顿觉自己的卑鄙。
两人之间气氛顿时有些古怪,陆淮握着水瓶的手一紧,拍拍周云鹤的肩膀,以那种少年故作老成的戏谑口吻笑他:“你怎麽从小到大都喜欢想那麽多?”
“你在周家察言观色就算了,怎麽跟我在一起还要察言观色呀?我和你结婚又不是奔着压榨你来的。”
陆淮轻轻吸口气,放下水瓶捏了捏周云鹤的脸,破坏掉那张脸上仿佛与生俱来的严肃:“我们住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住哪里都可以。”
“刚才说住西九是觉得你是个朝九晚五的董事,月休保证不了不说还经常加班到深夜,你收拾东西搬家比我这个每天无所事事的学生麻烦太多。”
“不是要你什麽都迁就我。”
“而且我也没娇气到那个份上吧?”陆淮阳光一笑:“我们这样的小朋友呢,还是很懂得关心哥哥的,找一个符合我们心意的房子只不过是美好婚姻生活的开始,”陆淮越说越夸张,但说到做窝,话音猛地一顿,眼睛顿时亮起来,充满期待地看向周云鹤:“你们董事得放婚假的吧?”
周云鹤:“……”我们董事其实也可以直接躺平。
“那我们去看房子呗,看到合适的就买新的,不合适大不了咱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听谁的。”
周云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只要高清挂画不被陆淮水灵灵地发现,他住哪里都可以。
“今天周末,我们一会儿可以去看房子。”
晨练完回家做早餐,陆淮给周云鹤打了下手,发现这人原来一直都会做饭不得不感叹:“云鹤哥,你有点太万能了,显得我好像有点废。”盘底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陆淮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着叉子插起荷包蛋,一口咬下,问了周云鹤一个一直以来都困扰着他的问题:“你有没有什麽希望我做的事?”陆淮笑笑:“可以当作今年生日愿望帮你实现哦。”
周云鹤擦干净手坐到陆淮旁边,仔细认真地思考,最後还真给他找到一个盲点:“以後如果接吻戏,借位?”
陆淮瞬间愣住。
天!
忘了还有这回事!
陆淮有点懵,回过神来伸手捧住周云鹤的脸,不等周云鹤反应立刻亲了他一下。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吻就算冷静如周云鹤也差点当场宕机,下意识伸手按住陆淮的後脑,加深了这个“早安吻”。
“咳~!”
身後传来一声尴尬,但也没那麽尴尬地咳嗽声。
陆南风穿着陆淮几个月前硬给他换的小黄鸭睡衣走到岛台边拿了自己那一份荷包蛋,走到桌边坐下,咬一口,淡淡问:“你俩什麽时候搬走?住哪边?”
陆淮丶周云鹤:“……”
这就是传说中的逐客令吗?
两人对视一眼,全无说谎的心思,老老实实回答:“先看几天房子。”
陆南风还算满意这个答案,单手推了推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金丝眼镜,点点头:“行,”然後嘱咐陆淮:“看好了直接从卡上划,”然後一指周云鹤:“不过你们应该也看不到什麽更好的房子,东华是去年最好的现房,我给他选的,全市第一。”
陆淮:“……”不得不说,陆南风真的很有封建大家长的气质,如果有爹系亲哥排行榜,他肯定榜上有名。
周云鹤眼神给到陆淮,陆淮无奈地揉了把脸,妥协道:“我们住东华。”
陆南风满意地收盘子走人。
陆淮捂着脸,半靠在周云鹤肩上,无情吐槽他哥:“都不敢想以後如果我有小侄子,我小侄子的生活得有多窒息。”
周云鹤一只长手搂住陆淮,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外甥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