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跟你家圣上说,别当别人是三岁小孩,”
使臣被他拍得微微涨红了脸,却还要强撑着天子使臣的顔面,继续平静地说,
“二殿下。中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您和定北王早日退兵,好迎接圣上回朝。”
顾珹连看都懒得看他了,他懒散地背着手,语气轻狂,
“顾啓这个皇帝是他自封的,我和定北王可不认。”
使臣:“。。。你这是大逆不道!难不成你想谋权篡位?!”
顾珹气定神闲地搓了搓手,不慌不忙道,
“谋权篡位?顾啓出身正统吗?顾裕谋杀先太子已是天下皆知。顾啓是他的儿子,那麽他就是逆臣之子。我就算取而代之,那也是替天行道。”
使臣陡然擡头,指着顾珹厉声道,
“你。。。你这个逆贼!”
顾珹面无表情,声音发冷,
“随便你怎麽说。”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顾裕在位的时候,可以抹杀自己的罪证。现在他沦为阶下囚,史书如何编写,都不再由他左右。
使臣还在振臂呼喊,
“逆贼如何上位!难道今後全天下都要跪拜你这个跛脚皇帝吗!”
这句话彻底踩到了顾珹的痛处。
他自从康复之後,就坚持不用拐杖行走。就为了将来不被别人看轻他身有残疾。
然而今日顾啓的使臣直接揭穿了他最不愿意为人知的伤疤,让他蓦地怒火中烧。
顾珹目露凶光,这一刻他浑身凛冽的气场收都收不住。
“来人,将他拉下去。”
使臣後背忽地一凉,下意识地急声道,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顾珹才不管什麽战争法规。他心情不爽,就是要解决掉那个让他不爽的人。
他冷厌地望着来使,冷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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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春末,地处北边的雍城回暖了许多。
院子里早几年种下的花树冒了新芽,生机盎然,嫩绿一片。
顾锦栀养胎半个多月,肚子没见大一些,倒是最近孕吐减轻了不少,小脸丰腴了起来,显得更加莹润漂亮。
她自从有孕之後,琼月和赵大脚就不让她随意走动,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把孩子给折腾出个三长两短。
可是时间一长,顾锦栀就闲得难受。再加上萧珩也不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恹恹地坐在软榻上,问进来送茶的琼月,
“主公最近有来信吗?”
琼月把菊花茶轻轻地放到她跟前,柔声应道,
“没呢!夫人今日想吃什麽?我去让大脚娘先安排起来?”
一听说萧珩没有来信,顾锦栀顿时更加没胃口了。
她软趴趴地伏身趴在手臂上,没什麽精神地应道,
“随便整点清淡的吧。”
平常萧珩在家的时候,她还嫌他总是大晚上折腾自己,可是现在他真的不在了,她又特别地想他。
萧珩这个人虽然是黏人了一点,有时说话也很欠揍。可是对她是真的好。千依百顺自不用说,有时她半夜迷迷糊糊随口说了句想吃什麽,他第二天一早就能给她带回来。
要是萧珩能在家就好了。
顾锦栀平时跟他斗嘴斗多了,都没发现自己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已经有点儿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