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顾锦栀的生辰宴,可是今天他回来匆匆忙忙的,也还没机会见她一面。
小娘子过了今天就十八岁了。但是在他心目中,似乎还是个需要被精心嗬护的娇气包。
萧珩摸了摸袖袋里的平安扣,掌心居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无端地感到了一丝紧张。
顾珹就坐在他的上首主人的位置上,见他神色漠然,於是微微俯身凑近,好奇地问,
“在想什麽呢?”
萧珩推开杯盏,随口应道,
“喝多了,我出去随便走走。”
“诚实点吧!我猜你这一随便就会恰好走到栀栀的院子里。对吗?”
萧珩轻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顾珹看不惯他这副上赶着吃爱情的苦的样子,忍不住拿葡萄砸他,
“才喝了几杯酒想走!我同意了吗?!我是她二哥!你要不把我哄高兴了,我可不答应把栀栀嫁给你!”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底下人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什麽“把我哄高兴了”“嫁给你”之类的断句。
一下子所有来宾都震惊了!
“主公这是在跟定北王打情骂俏吗?”
“还拿葡萄扔他!果然男人撒起娇来就没女人什麽事了!”
“主公可是从小就认识定北王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
在座的宾客大多都是顾珹的部下,以往都听说二殿下和定北王的感情好,但是没想到甚至能好到了床上。
於是底下宾客对於他们的当衆打情骂俏一边尴尬抠脚,一边疯狂上头。
顾珹对於自己的属下强行锁男的议论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强行扣着萧珩给他灌酒。
萧珩被迫喝了两杯酒,这会儿酒劲是真的上来了。
明明是冬月,天气已经转凉。酒劲却顺着他的喉咙滑进了胃里,慢慢地灼烧,将人烧得蠢蠢欲动起来。
趁着顾珹被人拉着敬酒的间隙,他便从侧门离开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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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给前厅男人准备的烈酒不同的是,後院给女眷准备的酒是果酒,度数不高,微甜清香。顾锦栀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
因为酒精度数不高,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麽,等到酒宴过半,酒的後劲上来了一些,顾锦栀觉得有些燥热,便先退了席,独自到外头去吹一会儿风。
梁州这个季节一般还没入冬,然而今年气候反常,先是春夏交际遇到难得一遇的雨季,现在深秋居然骤冷了下来,夜里已经有入骨的寒意。
男人们在前厅里喝酒,觥筹交错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混杂着热闹的说笑声。
顾锦栀有些好奇,他这会儿在干嘛呢?是不是也在跟大家一起喝酒?
今天她就十八岁了。和过去的每一个生辰没有什麽太大的区别,但是又似乎不太一样。
十五岁的时候她被萧珩强行掳走,扣留在他的身边。
那时候她对喜欢一个人这种情感还懵懵懂懂,一股脑的心动,奋不顾身的投入,最後离开的时候才会觉得遍体鳞伤。
可是十八岁让她重来一遍,她似乎还是不可避免地再次爱上。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初见便觉惊艳,再见依然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