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麽好看,肯定很多人喜欢你。。。”
她话还没说完,刚走到屋外的顾珹闻声,当即砰地一声推开了门,训斥道,
“在公主跟前胡说什麽?!”
琼月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主公恕罪!”
顾锦栀知道他为什麽会发火,沉默了一小会儿,伸手拉起琼月。
“二哥何必这麽凶,她也没说错什麽呀。”
顾珹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可是顾锦栀神情平静,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
两人无声对视了许久,顾珹才艰涩地开口,
“等过两年,二哥再好好替你挑一位如意郎君。。。”
顾锦栀抿了抿唇,唇角勾了一下,故作轻快地应道,
“好啊。”
反正伤口迟早会愈合的,她也迟早会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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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雍州,顾锦栀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听说过萧珩的消息。
直到後来听顾珹说,萧珩要去打柔然了,形势不算太好。她这是离开雍州之後,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
下意识地心底蓦地一紧,无缘由地替他感到担心,她瞒着所有人,悄悄地吃斋念佛一段时间,祈求佛祖保佑他能平安无事。
没过几个月,又听说他击退了柔然,如今势不可挡,各州皆生畏惧之心,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往他身边送美人,企图拉拢这位未来的天下霸主。
至此,顾锦栀便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
慢慢忘掉介怀,把所有的热烈化为馀烬,好像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毕竟没有谁离开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
只是偶尔,不小心碰撞到手上戴着的银铃铛镯子,听见熟悉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就会很轻地一愣,然後安静地发呆上好一会儿。
於是日子就这麽悠悠地又过了几个月。顾锦栀渐渐熟悉了在梁州的气候和生活,开始学着替顾珹打理後院,每当顾珹不在的时候,府里大大小小的开支便都要经过她的手。
顾珹的院子里有个幕僚叫祁苏,年纪比顾锦栀大三岁,经常帮着她一起记账,一来二去,对她生出爱慕之情。
祁苏模样长得清隽,性格温顺,颇有君子如玉的从容处事风范。
他向顾珹提出求娶公主的请求,可是顾珹一直不置可否,没有明确地同意,也没说不行,只是说公主如今年纪尚小,不着急婚嫁。
然而说是这麽说,祁苏其实也注意到了,顾锦栀经常会在记账的时候,一个人忽然走神很久。
他像是明白了什麽,於是没再提起求亲的事情。
想要让她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得先等她自己放过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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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年关。
上元节那日,和梁州交好的的常州让人送来了不少特産和珍宝。顾珹挑了一些成色好的珠宝首饰留给顾锦栀,其他的都悉数收进了库房。
给顾锦栀送过去的那些首饰里头,有一对难得一见的糯冰种玉镯。
琼月打开盒子给她简单看了一下,十分羡慕地说,
“这对玉镯的成色真好!就算是高昌也不一定年年都有呢。。。”
听见高昌两个字,顾锦栀忽然一愣,想起了之前萧珩送给她的那对翡翠福豆耳坠。
明明那是对成色极好的耳坠,可是当时他说什麽来着。。。
说是什麽不值钱的玩意,让她戴着玩?後来她一次也没舍得戴过,临走之前还给他了。
窗外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仿佛回到了她被萧珩带走的那一天。当时也是这样下雪的季节,他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截断了她逃去投奔二哥的去路。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分开快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