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自带枕头?这人脸皮是吃什麽能长得这麽厚?
萧珩丝毫不带心虚的,冷漠地哼了一声,
“我的王府,我还不能决定自己住哪间屋?”
说着他就已经撩起了床帐,自觉地准备上床宣示一家之主的地位。
顾锦栀见状马上说,“你刚刚才说不会强迫我的。”
萧珩维持着道貌岸然的模样,把枕头往她身边一放,信誓旦旦道,
“保证不碰你。”
才多大个小娘子,怎麽老是往那方面去想呢?他要是真的想碰她早就碰过了。
然而顾锦栀信他个老六!
她一本正经地拒绝道,
“我母後说过,男人说的话不可信。”
连糖葫芦都能偷吃她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床上还要做出什麽偷偷摸摸的事情来?!
萧珩却盯着她圆润白皙的小脸,笑声细碎地说,
“我们一起睡了那麽长时间,我碰过你吗?况且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才不可信。我现在在床上吗?”
顾锦栀:“。。。”这人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
但是她也不是那麽容易被骗的,仰着小脸跟他确认道,
“你确定要睡这儿?”
萧珩笃定地点了点头。
他也没想对她做什麽,但是有她在身边,他睡得安心一些。
顾锦栀见他点了头,立刻麻溜地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抱着枕头就往外头跑,
“那你睡这儿!我去你屋里睡!”
他的屋里软垫铺得厚,而且还有炭盆!
生怕萧珩要反悔,顾锦栀小短腿扑棱得飞快,等萧珩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锦栀已经跑没影了。
萧珩:“。。。”
等等,他搬枕头过来是想干什麽来着?
他这辈子打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某个恃宠生娇的小混蛋留在厢房独守空闺,一个人抱着枕头,在夜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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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的屋里如今还留了一个炭盆,顾锦栀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如父爱般醇厚的温暖。
她高高兴兴地把自己枕头放到床上,躺在她过去每天晚上都躺着的位置上,舒舒服服地闭了闭眼。
果然还是他的屋子暖和!顾锦栀觉得自己这招以屋换屋十分机智,没一会儿就热乎乎地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萧珩的忽然表白太过於忽然,顾锦栀迷迷茫茫睡着,居然在梦里又梦见了他。
场景很熟悉,还是她七岁那年的上元节宫宴。
宫墙上的雪还是很厚,她穿着银狐斗篷,从宫宴上追着那玄衣少年跑了出来,却见他神色寥寥地站在了宫墙下。
顾锦栀一直以为,他那日穿着的是玄色的礼服。
但是今夜的梦境尤其清晰,她忽然发现,他穿的衣衫其实是黑带微赤,像他那个人,明明幽冷,但是又带着莫名的凛冽。
梦里头宫道上应该是有人路过,但是光听脚步声认不出是谁。後来场景也变得模糊了,只剩眼前那少年的五官轮廓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在她眼前,浮现成了萧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