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
让顾珹到他的地盘来谈,本身就不合规矩。况且谁也不敢保证,萧珩会不会在雍州摆一道鸿门宴。
萧珩看出来他想说什麽,扬了扬下巴,傲慢而轻狂地低笑着说,
“是他有求於我,不应该先让我看到他的诚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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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这句话既是为难,又是逐客令。周衡不能做主,只能先回去禀报自家主公。
顾锦栀看出来他并不打算放自己走,心里提着一口气,不再吭声。等到周衡走了之後,她便借口不舒服,躲回屋里去歇息。
她心里期待着顾珹能来救她,又怕他真的来了,落进萧珩设计的陷阱里。
女孩子的心事矛盾又纠结,抱着本书坐在床上也看不进去,最後干脆躺下,把书盖在眼睛上,迷迷糊糊泛起了困意,就这麽睡着了。
她这麽一睡,就忘记了时间。
期间檀云似乎进来给她送饭,但是顾锦栀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头疼得厉害,再加上肚子也不得劲,於是不肯起来,又让檀云端了出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顾锦栀肚子难受,醒了一回。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大半,院子里似乎有人在说话,顾锦栀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还没认出来那声音是谁的,萧珩忽然打帘走了进来。
“睡了一天了,还不起来吗?”
他站在屏风前,背对着室外的光,只能看见他的身影轮廓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楚他的神情。
顾锦栀忍着腹痛坐了起来,身下忽然涌出一阵暖流,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月事来了。
她十三岁初潮的时候,爹娘都早已不在人世,身边没有人教她,以至於後来落了毛病,每次月事都疼得厉害。
此时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大好了。偏偏萧珩还一无所知地往她这边走,眼见着就要走到她跟前了,顾锦栀连忙偏开了头,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窘迫。
萧珩既没有娶过妻,也没照顾过这样的小娘子,自然是没往那方面去想,只是觉得她今天一直睡觉很是不对劲,於是走近了些,站在她跟前俯视着她,
“怎麽不说话?”
顾锦栀本来就难受,见他离自己这样近,又怕被他看见自己身下的血迹,她挪动了一下身子,默默挡住了他的视线。
萧珩以为她在跟自己置气,凑近了一些,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就因为我把你哥派来的人赶走了?”
顾锦栀摇了摇头,咬着牙缓过腹部的阵痛,
“没有。你先出去。。。好不好?”
萧珩平时习惯了她故作乖顺的模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於是伸手去掐她的小脸,语气有些不满,
“没有就跟我说说话。你这小娘子脾气怎麽这麽大?”
顾锦栀虚弱得不想说话,连拍掉他的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脸,小眼神有些哀怨地盯着他。
等她将来逃出去了,她一定要把他这只手剁下来丢去喂狗。。。。
萧珩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
平时她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骨子里还是带着身为公主的高傲和娇气,可是今天怎麽恹恹的任由自己欺负都不反抗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顾锦栀?”
萧珩以为她又在装病,蹙了蹙眉,松开手去摸她的额头。
顾锦栀躲闪着不让他碰,可是他强硬地把她抓了回来,手背覆上她的额头,给她试探了一下体温。
没有发烧啊!是不是又在给他使诈?
然而顾锦栀气得想咬他!
她是月事来了又不是生病,摸她额头有什麽用?!
被萧珩这麽一抓,她的身子往前挪了一寸,正好露出了身下沾染到血迹的被褥。
萧珩眼眸一动,顾锦栀立刻拉过被子挡住,然而他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