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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用过午饭,难得没事做,留在府里歇息。
本来顾锦栀想回自己屋里的,可是萧珩不给她走,让她坐在床上给自己捏腿。
顾锦栀刚要在心里骂人,转念一想,萧珩的屋里是有炭盆的。
与其回自己屋里冻成冰雕,倒是不如留在他这儿取取暖,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於是她便没再拒绝,乖乖地跪在他身边,小手跟鼓槌似的,对着他的双腿一阵敲。
她没伺候过人,但是态度倒是放得很端正,讨好他的意味很明显。
顾锦栀虽然是公主命,然而并没有养出一身公主病。
自从她爹去世後,她在亲叔叔的膝下长大,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身能屈能伸的本事。
她知道自己如今受制於人,暂时没有逃脱的法子,只有紧抱萧珩这个大腿才有回去的机会,所以对待他都变得亲切友好了几分。
尽管她不懂得按摩的手法,不过小手柔软得像是没长骨头一样,萧珩被她敲得挺舒服,没一会儿就扯过被子挡在腰间,沉沉地闭上了眼。
顾锦栀顺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朝他挡着的地方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个地方鼓得不像话。
什麽宝贝这麽稀罕?连睡觉都要带在身上?
顾锦栀不理解。
她给萧珩敲敲打打弄了半天,最後手也酸了,又给自己按了按手臂歇了会儿。
见萧珩眼睛紧闭着,应该是睡熟了。顾锦栀轻手轻脚地往床边挪,准备下床去。
没想到她刚挪到床边,熟睡中的男人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大手宽阔有力,轻而易举地把她纤细的手腕攥在手心里,但是也没有太用力,仿佛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什麽稀世珍宝。
顾锦栀以为自己弄醒了他,身子一僵,不敢再动。
然而萧珩却没睁开眼睛,只是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拽了一下。
顾锦栀跪趴在床上,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扑,额头直直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嘶——
她发出一声倒吸冷气,撑着萧珩的胸口想坐起来,然而萧珩却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自然而然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顾锦栀被迫趴在他胸口,想起来却起不来,整个人茫然了一瞬,正想从他手臂下方挣脱,却忽然听见他梦呓般很低地唤了声,
“栀栀。”
顾锦栀的动作一顿,擡眼不解地望向了他的睡顔。
萧珩还闭着眼睛,呼吸低沉均匀,看起来并不像是装睡。
是听错了吗?
顾锦栀很怀疑。
栀栀是她爹娘还在的时候给她起的小名,只有很亲近的人才会这麽喊她。後来爹娘和大哥相继去世,二哥远在梁州,她再也没听过谁这样叫她了。
也许是重名吧,毕竟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他不可能知道她的小名。
顾锦栀没有放在心上,蹑手蹑脚地从他怀里挣出来,结果刚一擡头,就对上了萧珩不太清明的惺忪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