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拉你过来的。”谢秉川说。
白依山更希望谢秉川承认,是谢秉川把他们俩一块拉到了这间院子来。
“那是谁。”白依山警惕压下眉毛,四处搜寻异样痕迹。
谢秉川咽了口唾沫,攥紧拳头,摇了摇头。
现实和他的梦境又出现偏差了。
他把omega送走,把馀温言温乔送走,和梦里已经不一样了。
“我怎麽在这,”omega情绪有些崩溃,“我好不容易跑了,我怎麽还在这,我怎麽在这!”
院子外一个alpha破门而入,拽起omega的手腕往上拽,语气狠恶:“再跑一次,你可以试试。”
“你都不要我了,我想怎麽处置我自己,是我的权利吧。”omega低声说。
地面骤然晃了晃,一条裂缝沿着古树开裂,噼里啪啦地发出剧烈声响。
alpha把omega扔开,扶着墙站稳,谢秉川靠着古树,白依山抱住没有力气再行动的江无漾,看着裂缝越来越大。
像棋盘崩盘,棋子落雨似的全掉进地底。
谢秉川给白依山江无漾和那个omega做了缓冲,alpha狠狠摔到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在那狂吐脏话。
alpha要上来继续拽走omega,被谢秉川一个反手撂倒,alpha又开始骂骂咧咧,一会儿骂omega“恩将仇报白眼狼”,一会儿骂谢秉川“多管闲事”。
陶晚坐在不远处拍手,笑得肆意,仿佛看了一场好戏,她透过栏杆看他们,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山神,您好,”馀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或者,我喊你小谢,你应该更愿意些。”
“我受不起。”谢秉川说。
他现在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周围很暗,没有光,他们似乎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
怎麽会?
馀敬的窝点就明目张胆地藏在父亲屋子正下方。
但只要馀温言和温乔不在这里,他没什麽好惧怕的。
“您一点都不紧张,这样我们怎麽谈判。”
“我们没什麽好谈判的。”
“是吗。”馀敬轻笑。
咔哒咔哒,卷帘门缓缓升起,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瞪大了双眼。
眼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很亮,左边是紧闭的单间房,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拍打,低吟和啜泣的声音,右边有几个大号标本罐,泡着许多用管子连接的人,旁边打着标签,写着复制人的标号。
但谢秉川眼神停留在馀敬身旁,脑袋宕机。
馀温言双手被反着绑着,嘴唇被胶带封着,满眼惊恐,脖颈被馀敬架着,小刀已经抵上馀温言的皮肤。
谢秉川懊悔。他怎麽能没发觉,omega和白依山身上都有仿造部位,他们会被拉过来,全身上下都是仿造部位的馀温言,怎麽能逃过一劫。
馀敬笑,朝谢秉川身边的omega招招手:“干得不错,过来吧,我考虑把你放入神的候补名单中。”
在谢秉川不可置信的目光间,omega摇着脑袋朝馀敬一步步走去。
“如何,我应该很有诚意了,山神,愿不愿意同我合作。”馀敬说。
馀温言用力摇晃着脑袋。
擦出血液,空气中泛起淡淡荔枝香。
谢秉川咬着下嘴唇。
“犹豫了,”馀敬很可惜,“你来吧,这是第一关。”
馀敬将手中的小刀递给omega,omega接过刀後便一直颤抖。
馀温言瞄准时机就要挣脱,omega的刀已经扎进腹部,馀温言痛哼两声,被馀敬再次控制住。
“他是你儿子!”谢秉川哑着声音大声呵斥,他往前迈一步,馀敬的刀子便接近一步。
“他是吗?”馀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象棋兵,丢入一旁的火炉,“他是你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