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计划视频你也放进去了吗。”馀温言骤然想起。
谢秉川顿时面色铁青。
看来谢秉川不知道。馀温言微不可见地松一口气。
“芯片里还真的放了不少你不知道的东西,你想知道是什麽的话——”
“不离。”谢秉川说。
很好,他还没问出口,谢秉川现在已经能条件反射提出“不离婚”,总会有一天谢秉川被他说得受不了,就把婚离了。
不算谈判的谈判再次失败,馀温言也懒得继续说什麽无用的话,继续和馀夏说话。
比起只会说“不离”的alpha,还是会答话的馀夏好沟通多。
馀夏虽然小时候总捉弄他,甚至三番五次对他下狠手,但因为他的告状,馀夏也吃了不少苦头。
可馀夏毕竟是他的哥哥,同为omega,在他分化坠入幻觉的时候,馀夏再难受也会站出来替他讲话。
虽然是各打五十大板,没有区别地两边都骂。
但至少,馀夏长大後,对他不算差,所以之前被关在地窖那次,馀温言才会觉得意外。
他明明记得馀夏信息素并没有毒,怎麽会成现在这样。
“刚刚话没说完,PCP-12对你没有用,那你怎麽办。”馀温言打算慢慢地丶一点一点问出来。
“抑制剂没用,低温有用,”馀夏说,“毒信息素发作的时候,我去冷的地方待上一会儿就能抑制住了。”
馀温言想起冷得不行的地窖,喉间干涩。
是馀夏不曾表达清楚。
也是他误会了。
“我以为,温言的毒信息素也能靠冷缓解,没想到,他会怕冷怕成那样……”馀夏咬了咬下嘴唇,声音有些抖,“我对他说的最後一句话竟然是,你以为我很想来吗……”
馀夏说到最後,已经哽咽得不成话了。
馀父馀母也别开了脸,谢秉川只是看着手机上的一张药片分析截图出神。
说话难听有时候不是本人期望的,馀温言清楚,馀夏身处的环境注定他说话和行为方式总会有别扭的成分在。
但他并不打算理解,只是低低说了一句:“以後别再像条毛巾一样拧巴了。”
馀夏没说什麽,从口袋拿出一玻璃罐,递给复制人。
馀温言:“什麽?”
馀夏:“香水,温言身上总有这个味道,上次我遇见就买下来了。”
香水瓶上写着“前调荔枝”,馀温言指腹从那几个字上方摩挲过,低低地说:“我还以为你的信息素是荔枝味的。”
馀夏苦笑:“那不是我的信息素味道,是馀温言的。”
他的信息素是荔枝味的?
不是曼陀罗味的吗?
那之前谢秉川身上的荔枝味……
馀温言瞪大眼睛:“……怎麽会,馀温言明明是曼陀罗……”
“我是闻不到,但谢秉川说是,不信你问他,他总临时标记馀温言,他最清楚。”
馀温言顺势朝谢秉川那望去。
谢秉川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像轻轻扇动的蝴蝶翅膀,在他心底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想问,为什麽他还活着的时候,不肯告诉他,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什麽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