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倒了水。”馀温言端起谢秉川的水杯,起身朝谢秉川走去。
水没送到谢秉川手里,馀温言踢到沙发角,“哎呀”一声,水杯里的水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哗啦”地直直朝谢秉川泼去。
曾经泼过他的冷水,他烧开还回去了。
两人相距不足一米,谢秉川身形微微一侧,还顺手接住抛上空又掉下来的烫杯子,擡脚捞住差点跌地的复制人。
谢秉川:“你晕水?”
馀温言:“我晕婚。”
谢秉川:“适应就好。”
适应你爹。
馀温言想骂骂咧咧,但还是憋回去了。
谢秉川把杯子放回桌上,收回烫得发红的掌心,擡擡脚把复制人甩回沙发上,拿起衣服走向玄关。
“想扔掉也没必要这麽着急吧,”他上前,挡在谢秉川跟前,从谢秉川手里抢回衣服,“不劳烦你,你嫌弃我的衣服我还嫌弃你的手脏呢,我自己扔。”
“不扔,血渍洗不干净,找别人洗,”谢秉川没什麽表情,“你也联系了洗衣店?”
原来不是要扔。
馀温言把衣服扔还给谢秉川,“没。要洗的衣服你用垃圾袋装,误导我了。”
谢秉川接住袋子,细细端详一阵,擡眼看他,“温言买的袋子,我不知道这是垃圾袋,”他呼吸忽然一滞,“你怎麽知道。”
如果现在有一张家政课的传单拍到他脸上,他一定拍到谢秉川脸上并让他滚去上课。
馀温言装都懒得装:“你的家政考核是买的吗?常识,味道具有刺激性,塑料材质,只能用来当垃圾袋。”
“知道了。”谢秉川虚心受教。
馀温言有种拳头打进松软雪地的无力感。
在谢秉川路过他时,馀温言使了坏,伸脚打算绊他。
却没想到,在他将脚伸出去那一瞬间,谢秉川跟开了被动一样,自动擡脚自动跨过,自动询问:“你脚抽筋了?”
馀温言:“……我活动活动腿。”
“那边空旷,这边会绊到人。”谢秉川给他提建议。
馀温言“哈”地笑了一声。
绊的就是你。
结果,无论他怎麽想尽办法给谢秉川找麻烦,谢秉川总能靠他优秀的身体素质躲开。
有够难杀的。
上一个这麽难杀的还是隔壁那个,一天之内,早起换裤子抽筋丶打哈欠脱臼丶甩手甩脱小指关节丶陪笑导师笑抽,最後从医院出来,满血复活回家睡觉的,待毕业好几年老年大学生。
明晃晃动手只会把自己赔进去,馀温言暂且把丧偶计划列进“伺机待完成”行列。
杀不掉,他逃掉总可以吧。
外面天还大亮着,馀温言站在客厅连接院子的落地窗边,将手伸出落地窗,光沿着指节爬上掌根,一阵灼烧感,馀温言抽回手。
生前怕冷,死後怕热,结合一下他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馀温言嘴角扬起,没有笑意。
白天逃跑显然不现实,馀温言打算晚上跑。
晚上门口锁上了,打开门内的锁会发出很大声的一声“咔哒”,谢秉川房间在一楼,他没把握不被发现。
就算等到谢秉川深睡……他睡得比谢秉川还早。
复制人的困顿机制,除了做那那那种事,复制人会到点就睡,上辈子熬夜围观刺激,这辈子到点关机,夜生活一点别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