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云霁雪弹了弹他的脑袋,无奈的躺下将人搂入怀中。
云霁雪小时候不曾陪伴到小金龙,所以对方如今需要他赔偿,也是人之常情。
敖倾月侧躺在云霁雪怀里,闭目询问:“师尊,您和逍遥剑尊不是对手吗?怎得突然想起要来祝贺他?”
云霁雪温声解释:“是对手,但我们也算是朋友,有时对手才是最难得的。龙龙,切记,有时候最了解你自己的,不是你自己,恰恰是你的对手,你的敌人。”
敖倾月疑惑出声:“师尊何意。”
“不要让自己露出明显的弱点,学会从他们身上找不足。”
闻言,敖倾月若有所思。
所以这便是师尊和逍遥剑尊这些年,虽然传言闹得不可开交,但正如师尊而言,他们除了是对手还是朋友的原因吗。
因为是朋友,所以帮对方完善自身,改掉缺点,藏起弱点。
敖倾月:“那若是弱点早已公开呢?又该如何做?”
云霁雪沉声道:“那就让他变成你的强项。”
敖倾月听诫的点头。
就如师尊,他原来的弱点便是没有肉身,一旦被人近身,就容易陷入两难的境地,但他现在灵魂强悍,又有镇魂钟护身,若有人敢近他身,攻击还没到就先被收了魂。
“如果师尊和逍遥剑尊是好友,可要告知他一声,对方渡劫时说的是沧璇仙尊,并未说是云霁雪,可能猜到师尊您被夺舍了。”如今世人只知皓月宗的沧璇仙尊,至于本名,已经被遗忘了。
云霁雪没有丝毫犹豫:“不了,那人底细不明,究竟有什么手段我们也不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为好。”
“况且,逍遥属于万剑宗,两宗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但若是因我导致双方破裂,实在不该。”
敖倾月蹙眉:“是我魔障了,还是师尊想得周到。”
云霁雪摇了摇头,“是我了解逍遥的为人,他修无情道,却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如今告知了他,只怕他会直接提剑去皓月宗把那人砍了。”
敖倾月想到南明隽的脾气,赞同的点点头。
修仙界因果最难还,还是不要轻易欠下的好。
敖倾月在云霁雪怀里蹭了蹭,安静入眠。
云霁雪轻拍他的背,目光放在月色朦胧的窗外,听着风沙沙的声音,思绪飘飞。
他想起了初次见到那人时的场景,相比他的无力,那人却好像知晓他的存在,每一次目光的停留,都像在嘲讽。
他们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到现在为止,他连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底细实力又如何?
这般被人牵制的感觉着实不好,所以云霁雪只得小心一些,这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他目光垂下,看着敖倾月安静的睡颜,白嫩的脸压下一道细小红痕,后者毫无察觉,因为还没长大,头上的角还是软的,颜色漂亮,触感如同暖玉,每次摸小金龙都会很满足很舒服。
云霁雪唇边含笑,这事,他们两个知晓真相就好了。
第34章监视这么傻,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枝头上站着的喜鹊歪了歪头,看着相拥入睡的两人,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喜鹊向着万剑宗后山飞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天空中出现了越来越多一模一样的喜鹊,它们目的一致的飞往后山禁地。
一棵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柳树立于悬崖边上,树头旁放置着一套玉石桌椅,一童颜鹤发的灰袍修士和仙风道骨的老者在对弈。
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执黑子,眉目思索,最后摇头无奈笑道:“是弟子输了。”
他将黑子放在棋罐上,往后一靠,懒懒的倚在靠背上。
只见棋盘上,看似黑白棋子焦灼不下,但实则黑子早已被白子包围,找不出一丝生机。
“师叔这一手当真厉害,再来十年,弟子都未必能赢。”老者摇了摇头,夸张说道。
对面的鹤发童颜的修士白了他一眼,伸手慢悠悠的将棋子分好,对着头顶的大树喊道:“逍遥,下来陪老夫来一局。”
微风拂过,摇晃的柳树枝露出了一个身影,南明隽手枕着头靠在树上,右手拿着一壶清酒,闻言笑着回道:“别,弟子的棋艺烂得很,还是不碍您的眼了。”
“你们师徒两……”修士目光嫌弃的瞥了两人一眼,然后可怜兮兮的开口:“可惜师兄走的早,不然老夫也不会沦落到如今无人能对弈的地步。”
老者神色尴尬,南明隽一脸习以为常,最后老者接过棋子,讪笑着道:“好好的,师叔何必提及师尊,弟子陪您便是了。”
灰袍修士冷哼一声,二人再次开始对弈。
灰袍修士便是万剑宗的太上长老,渡劫巅峰修士,他对面的老者则是南明隽的师尊,万剑宗的现任宗主,修为在渡劫中期。
成为一级宗门的条件就是有一个渡劫修士,顶级宗门便是有着两个以上的渡劫修士。
这些渡劫修士是宗门里的底蕴,非必要不外出,除非遇到灭宗的危机,不然平日里便是在禁地里静修。
单说万剑宗太上长老,六千多岁,若非晚了一步,他早就随着南明隽的师祖一起飞升。
可惜天路断绝,成了护宗的老古董,平日里只能压榨两个小辈玩玩。
而他也是让万剑宗敢如此高调的原因。
随意的放外宗修士进入,哪怕来人还是渡劫修士,也能毫不畏惧,渡劫期每一阶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十个渡劫后期也未必抵得上一个渡劫巅峰。
这也是云霁雪知道鬼王死在“沧璇”和祝星睿手中会那么惊讶的原因,也可见那禁阵何其厉害。
落子之际,一只喜鹊落于太上长老肩膀之上,他神情柔和的摸了摸小鸟,掐了掐它的翅膀,一幅画面从它的眼睛中投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