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绮善妒,曾经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周萍萍一巴掌,毫无教养。
什么周萍萍和宋怀章私通的事情被发现,皇上特意下旨让周萍萍打木头人,以示惩罚。
纪平安:“……”比她当初和花楼女子纠缠不休,学习房中术勾引宋家两位少爷还离谱。
而且周萍萍被打一巴掌那事,不是宋知音做得吗?怎么就李代桃僵到韩绮头上了?
然而谣言就是这样,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了。
纪平安坐在医馆里,以“病躯”坚持为大家看病,赢得了一片好评,顺便听起了周围人谈论八卦。
至黄昏时分,周晟脱掉上衣,坐在诊室,纪平安小心翼翼地为他施针。
诊室内熏着淡淡的檀香。
方方正正的窗户外,红日西沉,余晖斜射,霞光在方方正正的窗户上,让柳树染上一层金光。
纪平安将银针一根一根取下,“好了。”
周晟声音冷淡:“嗯。”
纪平安坐下,揉着酸疼的手腕。
周晟起身,将衣服穿上:“病好些了?”
纪平安低头拿起毛笔写医案,声音疏离冷漠:“嗯。”
一室沉默。
须臾,周晟走到纪平安的桌前,“今日没什么要交代的注意事项?”
纪平安没抬头,一边写字一边道:“和往常一样便行。”
说完,纪平安便不再说话了。
室内安静,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
静默了一会儿,见人没走,纪平安道:“你可以走了。”
还是安静。
过了一会儿,传来关门声,纪平安抬头,人已经走了。
方方正正的窗外,一只鸟儿停在柳树树枝上,啄了一下,又飞走了。
周晟是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周晟,纪平安将写完的医案放下,整理好放入柜子里,从诊室出来。
这个时间点,许多人都下工了,坐在树下或躺或坐,三三两两,摇着扇子,聊着天。
纪平安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听见的全是周萍萍和宋怀章绯闻的讨论。
纪平安歪了歪头,“奇怪。”
“奇怪什么?”
谢浯屿穿着便服,走进医馆,谢浯屿活动着脖子和肩膀,“不过请了七日假,回来后,那老头往死里练我,我身子都快废了。”
谢浯屿大步走到纪平安面前,俯身,双目与她齐平,“纪大夫,给我开几副药吧,否则再让老头这么练下去,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纪平安伸手给谢浯屿把脉,确实身体过于疲乏,体力有些透支,但并没有谢浯屿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纪平安放开谢浯屿:“你这个病,不需要治,睡一觉就好了。”
谢浯屿:“纪平安,你也太无情了。我快累死了,你就让我睡一觉。”
纪平安:“不然呢?”
谢浯屿:“请我吃饭。”
最近宋家气氛十分诡异,纪平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不得这样的气氛,只能躲着,便都
是在医馆和江厌一起吃晚饭。
纪平安眉眼弯弯,“好啊,谢大人若是不嫌弃粗茶淡饭,留下来尝一尝小医馆江大厨的手艺。”
谢浯屿:“等的就是你这话。”
两人说笑间朝里面的院子走去。
谢浯屿:“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奇怪?”
纪平安想了想,事情或多或少也与谢浯屿有关,就不瞒他了,于是将自己传谣言的事说了出来。
纪平安:“奇怪得很。我只是让冬春收买几个乞丐,将消息传出去。但是谣言传播得太快,范围也太广,内容也太离谱了。好像有人在推波助澜。”
谢浯屿:“哦。”
谢浯屿回复得十分敷衍,纪平安追问:“你‘哦’是什么意思?”
谢浯屿笑看着纪平安:“既然你对我坦诚,那我也不瞒你。推波助澜的人正是本人。”
纪平安:“你?”
谢浯屿点头。
纪平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