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怪的是怀有龙嗣的颜嫔娘娘离奇地从别宫中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朝堂中事,至于家事则更为复杂。江窈生母江书颜多年前因被端太妃联合李家谋害而中了毒。
至于此毒就更为怪异,是一种来自南疆的毒,中毒後不会有明显症状,只是会随着时日渐长而逐渐失去知觉,最後仅存一丝生息,与活死人无异。
好在当年江书颜与太子和离,离开了皇宫,才不至于受进一步加害。
江书颜走後,此事才被新帝查到,而端太妃之所以给江窈之母下毒,是因当年女将军先斩後奏杀了一位判将,那判将是端太妃的情郎。
新帝当即与端太妃母子反目,将端太妃软禁别宫,只是顾及皇家颜面,仍给予表面上的尊重。
至于端太妃是从何处得到这种奇毒便不可知,此事只有她一人知道,就连下毒之事也只有李老国公夫妇和端太妃知情。
而後皇帝四处派人寻找江书颜行踪,只可惜找到之时已迟了,她因生子导致身子虚弱,体内蛰伏的毒素提前发作。
皇帝便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江书颜被误认为死去下葬後,将人藏起来。
整整十年,瞒得密不透风。
而皇帝这几年沉迷修仙问道,因服用丹药过量,伤及根本,已时日无多。
江窈的母亲又一直醒不过来。
就在不久前,皇帝偶然翻阅道家失传已久的蓬莱仙书,见到上面有一秘术可令活人死後成仙。
而该秘术要求心无挂碍,方可得道。
如何才能心无挂碍?那便是把舍不得的东西一并带走,于是皇帝才想方设法将江窈骗过来,要用她祭阵。
一个皇帝竟会如此失心疯,连那些虚无缥缈之事都相信,江窈愤然道:“简直是荒谬!”
不仅如此,皇上连太子都不放过,算到太子察觉他从别宫中出来後定会找来,备好熏香等着。
但眼下江窈顾不上愤怒,她现在只想见到阿娘,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言时哥哥,阿娘呢?我要去见阿娘……”
言时稳住了她,“你昏睡了一日,岳父大人担心岳母大人,已连夜带着岳母大人,随三叔柔姨啓程去了南疆。”
江窈颓然坐回榻上,捂着脸泣声:“可我好担心阿娘醒不过来……”
“阿窈。”言时劝解道:“眼下快马加鞭应当能追上他们,不如这样,我陪你去,让你见岳母大人一面,也好放心。”
“好,言时哥哥我们现在就出发。”江窈急切地握住他的手。
两人迅速收拾,衆人骑马上路,快马加鞭赶了一日,在下一处渡口截住了云謇等人。
码头上,云謇的船只正停泊增补物资。
江柔正拿着剑立在甲板上,正暗暗自责。当年都怪她见主人闭了气,浑身僵硬,就连多位大夫诊治也说无力回天。
她见识短,也从未听过有如此诡异的毒,因而草率地听从邻里建议,将主子下葬。
谁料竟被那狗皇帝趁机派人紧随其後,将主子从墓中带走藏起来,一藏就是十多年!
她们甚至都不知道主人尚存一息。
“阿柔,别难过了,这并非你的错。”云慎走过来,揽住江柔的肩膀。
江柔忍不住哽咽,“不,是我的过错,当年主子说不愿见到云大人,我误以为云大人负了她,便一直帮她隐瞒行踪,有好几次他们险些遇上了……”
“若是我没有多馀地为主子好,瞒着她,说不定他们见面了……一定能查出毒来。”
她语无伦次,越说越激动,云慎见状忙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平安护送大哥他们去南疆。”
江柔想到那位气急败坏把他们赶出谷的老神医,犹豫道:“你师父他会不会……”
云慎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咳了咳,“无妨,我带了小知意,他老人家最喜欢她了。”
柔姨破涕为笑。
“柔姨!”
这时岸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江柔以为自己听错了,定睛一望,只见言时一人骑马而来。
作者有话说:
为了给爹娘一个好结局猫猫都开始违背牛顿力学丶生物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