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很轻,同小时候比差不了多少。”言时笑了笑,又道:“只是你太紧张了,放松一些会背起来更轻快。”
江窈这才发觉,为了不和言时贴得太近,她姿势很僵硬。
“抱歉……”
正进退两难时,忽然从一旁的树丛里窜出一只飞鸟,朝着她面上冲来,江窈吓得紧紧搂住言时的脖子,脸也埋在他肩头。
待那只没眼力见的鸟儿飞走後,她才擡起脸,吁出一口气,小声庆幸着:“我还以为又要毁一次容。”
虚惊退去後,才发现自己正紧搂着言时,她的脸离他的脖子仅有两寸,而自己胸前也紧紧贴着他的後背。
江窈脸上霎时热了起来,目光往上移了移,瞧见言时通红的耳尖,脑中嗡地一下炸开了——
三叔说,男子脸红丶耳根子红,都是害羞丶动情的体现。
她本就是为了勾搭他而来,但真看到言时害羞时,反而无所适从。
胡思乱想时,言时已背着她到了庙前,声音有些低哑:“妹妹,到了。”
“啊,总算到了。”江窈如蒙大赦从言时背上下来,双手揉了揉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尔後,故作潇洒地往庙里去。
言时有意放慢了步子,缀在她後面,确认江窈看不着後,才伸出手摸了摸发烫的双耳,垂下长睫,掩饰难堪。
方才二妹妹趴在他背上,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她会不会介意?
他擡眼,看了看前面正抱臂仰望庙前牌匾丶故作轻松的少女,待瞧见她同样通红的耳垂後,嘴角不由上扬。
这庙里颇有几分讲究,香客上过香後,便能得到两条红色绸带,一条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丶另一条写上心上人的名字笔数以及生辰,绑在一块後,挂在庙後的相思树上,便有机会求得月老垂怜,将这两人的姻缘牵到一块。
江窈自然是不信的,这不过是庙里骗香火钱的招数,她骗言时过来,也只是为了和他增进感情。
但言时信了。
拿了红绸後,他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写好字,还有意护着不让江窈窥见。写完他将两条绸带绑了个结,郑重地挂到了枝头。
做这些事时,言时动作轻柔,神色安静,像佛前跪着的僧人,无比虔诚。
旁边有个年轻姑娘也拿了红绸,要往树上挂,但又犹豫地回头问身後的妇人,“阿娘,这真的会灵验麽?”
“你这孩子怎能质疑神明?”那姑娘的母亲嗔怪着,擡头望着树顶,“当年我也不信,可你阿爹对我一直爱搭不理,我不甘心,便来了这里求求月老,谁知回去一月後,他就上门提亲了……”
“这麽灵验?!”
江窈惊呼出声,那妇人回头,和气地笑道:“千真万确,我身边人来过都说灵验。”
她讪笑着朝那妇人欠身致谢,而後心里开始打鼓,真是失策了,自己是个重生的人,怎还质疑鬼神之事?
若是这庙里真有神仙庇护,到时云萝回心转意,他们喜结良缘,自己穷困潦倒……
这不行!
挂完之後,言时回过头,看她迟迟不动,便问:“二妹妹写好了麽?”
江窈煞白着脸,心不在焉的。
“我阿娘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应当是方才在庙里闲逛时掉了,言时哥哥能不能帮我回去找一找?我挂完绸带就去找你。”
上一次二妹妹这样失魂落魄,还是在书院被冤枉的时候,言时被她这神色弄得心神大乱,不疑有他。
“好,妹妹别乱跑,在这等我。”
言时走後,江窈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口里喃喃念了两句“罪过,罪过”。
然後伸长了手,跳起来轻轻一够,把言时刚挂上去的绸带拿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拜托拜托,跟我说句话嘛,哪怕是“哈哈哈哈哈哈”也成。(猫猫双手合十。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