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他到底说得是真是假,你应该自己会判断吧?】
宋听雪低头,把买来的两条红绳从口袋里拿出来:【新年戴红绳,可以交好运,我买了两条,我们一人一条,这个绳子还挺长,你想戴在哪里都可以,不戴就放在口袋里,只要贴身应该都一样。】
傅夜熙伸出手。
宋听雪怔怔看他。
【不是要戴?肯定戴手上。】傅夜熙示意。
【不好看。】宋听雪伸手摆了摆。
【有什麽不好看的?这麽多人都戴手上,我不能戴?】
傅夜熙递来的手腕上,那枚宋听雪送他的袖扣还别在衣袖上。
宋听雪只好抽出一根绳子,帮傅夜熙在手腕口系好。
又把自己的手递给他,示意傅夜熙也帮自己系。
帮宋听雪系好绳子後,傅夜熙对他比划:【以後别这样了,去哪儿不能告诉我一声?害得钟姨和我一起替你担心。】
【钟姨也很担心吗?】宋听雪紧张。
【怎麽不担心?你耳朵听不见,去外面被人拐走怎麽办?】
傅夜熙这麽比划的时候,两人一起回头看向萧以恒。
萧以恒被他们看得寒毛直竖。
【萧二哥人挺好的。】宋听雪还想帮萧以恒说几句好话。
【吃饭吧。】已经上菜了,傅夜熙切断了这话题。
一顿饭吃得萧以恒浑身不自在,等吃得差不多,他便想找借口开溜,却被傅夜熙叫住。
“谢谢你。”傅夜熙语气平淡道。
“别了!”萧以恒擡手阻止,“要不起,别事後找我麻烦就行。”
傅夜熙将桌上蒸屉里最後一枚虾饺夹到宋听雪碟子上:“要的,你帮了他的忙,他肯定也要谢你。”
“哎,”萧以恒刚擡起屁股,是准备开溜的动作,听到他说这话,又坐下了,“你知道那算命的怎麽说?听雪应该都和你说了吧?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无可能,但你爸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难不成是想提醒你,以後做人别太冷心冷情?”
傅夜熙擡头看了他一眼。
“你看,你看!”萧以恒道,“我一说你点什麽,你就这样看我,你这脾气,就问问整个宁城,除了我谁忍得了你?宋听雪不算!”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你们家我感觉确实太冷清,不是那种常说的‘冷清’,是那种没有‘家’味的冷清,说实话我有时候都觉得你挺变态的,我要是你,在你们家待着不出几年,肯定得疯……”
“你爸这想法,我琢磨不透,我的意思是……如果那算命的说的是真话的话,该怎麽解释他非得在外面传你谣言的意图呢?”
萧以恒想不通,顾自琢磨,却忽然听傅夜熙道:“他想帮我。”
“他想帮我尽快拿下傅氏的执掌权,那时候傅家太乱,他常说自己活不久,甚至当时躺在病床上,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害了他,他觉得可能傅家其他人也会有揣测,与其把这‘罪名’按在别人头上,不如直接扣给我,至少旁人会畏惧,不敢得罪我,于我有利。”
“你这麽说,我倒真觉得是他的作风……”萧以恒牙疼似的“嘶”了一声,“但这也太狠了,直接诅咒自己……”
傅夜熙不置可否。
这真是傅家人能做出来的事。
“我认识你时间……也快追得上我们两半辈子了吧……”萧以恒实话实说,“我记得以前你性格确实和现在差别很大,特别是你小时候,不过我那时候也一样看你很不爽就是了……”
萧以恒一直觉得,傅夜熙不是真有那麽冷心冷情,他的底色是趋暖的,否则高三毕业那年不会顶着那麽大压力还说走就走。
生活在傅家,他一直未曾找到过自己的“支点”,直到遇到宋听雪。
“他呢……”萧以恒擡擡下巴,指的是宋听雪,“一直觉得你对这件事情有心结,也很在意,所以才会求我帮忙约那个算命的。”
“那个算命的……不管是不是胡说八道,他也说了,事实上他原话根本没有传言那麽绝对,你这命格不是不可破,前提是需要找到‘支点’,你这不是找着了?”
“我约见那算命的花了很多钱,不过他全退我了,估计也是心虚……我还跟听雪说,你想整他不难,不过你这麽多年没整他,是不是早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