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捏紧手中的调羹,静了许久才慢慢开口。
他擡起头,眼角微红:“妈,我爱了她十年。”
从青葱年少到而立之年,她贯穿了他生命的大部分时候。
陆母一时说不出话来,她震惊于大儿子的心思这麽早就起了,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可细细想来,真的无迹可循吗,也不是的。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沉默寡言,尤其是阿瑾在的时候,他总是刻意拉开距离,阿瑾还曾跟她抱怨过,长大後哥哥跟她疏远了。
可只要阿瑾在,他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他们做父母的都记不住的小事,但凡事关阿瑾,他都会一件不落地牢牢记住。
阿瑾对家里公开暮迟的时候,他曾许久没有回家,总是借口公务繁忙。
阿瑾出事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的目光几欲碎裂,那样深刻地犹如看爱人的眼神,她曾经察觉到怪异却不曾多想,此刻回想起来才觉得果然如此。
“妈妈知道了,喝汤吧,多喝点。”
陆琛怔了怔,他以为母亲还会说点什麽,可她什麽都没再说。
喝完汤回房间时,陆琛不由自主看向她的房门,这里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打开,也很久没有人在清晨对他露出明媚的笑容,对他说一句哥哥早安。
陆家找不到人,暮迟同样找不到她,除了收到她让律师送来的婚前协议,他不知道她在哪,打她电话永远无法接通。
助理无奈地摇头:“查不到陆小姐的行踪。”
只要陆瑾不想让她查到,她怎麽会有那个本事探查得到她的踪迹。
岑黎那边也是一样。
“阿瑾搞什麽,玩消失。”
温子墨耸耸肩:“那个暮迟又搞什麽事了?4年前他们闹分手玩过一次,这次阿瑾又是为了什麽?”
“你说,阿瑾不会出什麽事了吧?”
温子墨翻了个白眼:“谁出事她都不会出事,只有她折磨别人的份。再说陆家都没动静,人肯定没事。”
“你对我的认知还真清晰。”
“阿瑾!”
岑黎惊喜地回头,看到陆瑾正笑盈盈地站在他们身後,她穿着黑色衬衫,束着高腰黑色皮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袖口被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过膝的黑色长裙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曳,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你可算出现了,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她歪头勾了勾红唇:“去玩了,去北欧滑雪,看极光,找了个小镇住了大半个月。”
岑黎一把将她揽过来:“你倒是潇洒自在,难怪气色这麽好,越来越漂亮了。”
“这话我爱听。”陆瑾弯了眉眼,目光落在他们华丽的礼服上,“不过你们穿的这麽隆重,是要去做什麽?”
岑黎努努嘴:“他姐生日,我们去给她庆生,一起吧。”
陆瑾似笑非笑得打量起温子墨:“你姐前後回国也就一个多月,这宴会倒是一场又一场。”
岑黎撇撇嘴,小声嘀咕:“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子墨摸摸鼻子:“好多年没回国了,她想热闹热闹而已。岑黎,你对我姐的意见是不是有点大?”
“我才没有。”她就是为好姐妹抱不平,讨厌觊觎姐妹男人的女人。
温子墨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岑黎拉住陆瑾:“一起。”
“我就不去了。”陆瑾还没退开,就被她一把拉住。
岑黎眼神坚决:“不行,你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