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的说辞不似作假——在浑噩里兜兜转转好半晌的男人尝试分辨,最终只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因此尚在云巅的人单纯地点了点头,迫切地想要离开目前的状态:
“——好。”他答道。
下一刻,犬齿锐利,悉数凿进皮肤。
明明应该让人感受到切骨噬肤的恐惧,却因那对过分多情的灿金,让吸吮血液的声音都变调成旖旎乐章。
而在窸窣声里,猫眼男人抑制不住地抖动,只觉热浪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将他整个吞下。
情热之潮汇入江流,顷刻间躁动从颈间绵延全身,让他抑制不住发出呜咽。
“…哈啊!……呜……”
脖颈被温热舌尖舔|弄,渗出的艳红尚未氧化便被柔软卷走。
诸伏景光妄图挣脱对方的钳制,却使不上力,仿佛整个人泡在温水里,甚至连先前零零碎碎的不安都被一并卷去。
——舒服得说不出话。
与吐真剂带来的效果截然不同。
那是更快乐,也更容易焚身的极致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将人拖入万丈深渊。
而就在这极|乐的狭间,突然,理智如倒扣的船被一双手翻转。
原本淹没的船身瞬间露出水面,浪花将占据高地的眩晕感打落下去,後者便于天光微熹中飘远了,再也不见踪影。
见时机差不多了,于那流淌着清甜的颈间最後蹭了蹭,五月朝宫便撑起手臂。
将男人皮肤上残留的痕迹抹掉,而後在心里数着秒。
一秒,两秒……第五秒尚未从思绪里迸出,猫眼男人蓦地将手臂擡起,抱紧身上人的脖颈往下扯。
但由于刚刚恢复体力,这一次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像是在邀请般,只是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让五月朝宫对上那双恼怒的湛蓝:
“清醒了麽?”罪魁祸首眨了眨眼睛。
诸伏景光咬牙切齿:“托丶你丶的丶福!”
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见人又恢复了这冷淡且阴阳怪气的模样,五月朝宫勾唇一笑,说出的话怎麽听怎麽欠打:
“可惜了,我一向喜欢以理服人。所以放心吧前辈,刚刚我可没有趁着前辈柔软可欺的状态,就做些什麽不该做的事呢。”
他说着便轻轻拨开对方的手臂,从男人身上下来,站直身体理了理衣领,倒有几分人模人样。
而目光精准定位到那裸|露的脖颈,想起朦胧中听到的丶什麽掉落的声响,诸伏景光就觉得手痒。
——没趁机做什麽?
你那死掉的扣子可不是这麽说的啊!
男人呼出浊气,瞄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後滑下床,直到脚踩上地板,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吐真剂…你怎麽不趁机多问问了?”
窥伺情报不是这家夥的日常之一麽?
闻言,五月朝宫手间动作一顿,旋即柔和下神色:
“因为前辈露出了我很不喜欢的表情,我不想看到你潜意识想起过去时的样子。”
扯开的线头被藏起,终于整理好自己,黑发青年忽而半蹲下身,在男人怔愣间仰头看向对方。
而後在对方的默认下,抓过那只比自己的粗糙些的左手,翻过手掌将下巴乖顺地抵在上面:
“所以即使之前我有亿点气愤于你的不信任,但在看到那种表情时,还是心软地帮前辈解开了药效。”
他说着歪了下脑袋,黑发顺着动作从男人的指缝间倾泻而下,犹如蛛网将人包裹其中:
“这样总算是前辈的好搭档了吧?”
将这个词掰开揉碎,却怎麽也代入不到眼前的青年身上。
诸伏景光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半晌後突然收紧左手,将那无辜的鬼魅抓在掌心。
他一字一顿:“那你能解释一下,现在这·个是怎麽回事麽?”
“啊,这·个吗?只是消除药效的小小副作用罢了。”
脸颊的肉被捏住,五月朝宫说话不是很清楚,与电话铃声一同响起更是被盖住半分,唯独金眸里的搞事之意分外明显:
“比起这·个,前辈要不要先接个电话?还是说……”
他双眼灵巧一转,目光落在那十分突兀的峰巅上,硬是在男人愈发深沉的视线中探出舌尖。
随後艳红碾过卡住自己脸颊的手掌,在虎口处留下一片潮湿的热:
“还是说,我帮你解决之後再反打回去?”
“反正我们的时间尚早,而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