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谢天盯着他看坐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说:“谢谢你!”
“谢谢我?”贺迟一头雾水,谢我什麽?
时远把衣服扔给贺迟,说:“穿上再说话吧!”
“就是。你这小夥子很奇怪啊,这天都没黑透呢你就洗澡,你晚上睡觉还洗不洗了?”
“。。。时远让洗我就洗。”
“时远?小远你这麽专政吗?”
“谢天叔,你刚刚为什麽谢谢我?”贺迟快速的穿着衣服,心中暗喜,时远递给他的是干净的居家服!
“谢谢你照顾一哥。”
“一哥?”贺迟穿好衣服,“姜一泽?”
“是!”时远给谢天点了支烟,“要不是他提前和我说一声你就在这儿住,我刚进门那会儿时远那样子我还以为你欺负他了。”
时远:“。。。。。。”
贺迟:“。。。。。。”
“虽说你俩从体型上看你可能沾点光我小远偏瘦,但是真动起手来。。。。。。”谢天把桌上的烟灰缸拿起来向後靠在沙发靠背上,“杨朝华有个店是租的我的商铺,应该是他生意最好的店面了合同马上到期了,最近正在找我想谈续签的事儿。我回来没告诉他,但是很不巧的是第一天就碰到了。”
谢天说完看着时远,时远一脸没所谓,“告诉我这些做什麽?这不是你的事儿吗?你不想理找你手底下的人,和我说这个干什麽?”
“嘿!你小子少给我装傻充愣,一哥都和我说了你被他堵了要不是他过去。你就。。。”谢天看了看贺迟说:“你不会真的指望这哥们过去能帮你什麽吧?”
“一哥?”时远哼了一声,“姜一泽?贺迟你一直说你有个哥说的是姜一泽?”
“嗯。”
“怪不得。”时远笑了,“我还奇怪你怎麽那麽快就找到我了。”
时远出神呆坐才被一波波春浪撵走的那些恶心重新涌上心头。时远深深的记得坦克的暗紫色的嘴唇,每每吃东西都像是一口要吃完一整盘似的,嘴里塞满东西还要说话,唾沫星子和着食物残渣到处喷洒,嘴角和下巴永远流着油还有。。。他吃饭时的叭唧声。
‘呕’时远想到这里不由得干呕起来,冲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贺迟紧随其後端着杯水,一面轻拍他的後背,一面给他递水擦嘴。
“是不是刚刚的饭太油了?”贺迟紧张的不行,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的碗,“你吃了不舒服?你胆囊是不是不舒服了?”
“胆囊?”谢天一脸问号,“小远你胆囊怎麽了?”
“我去给你拿药!”
“我胆囊没事你也不用给我拿药。”时远拽着贺迟摇了摇头,说:“不是都不是。饭也不油胆囊也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就是想起一些倒胃口的人。”
时远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闭上眼睛,“该续签还是该解约你不用来问我,合作的事情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杨朝华抓着我不放跟你的合同我觉得关系不大。你是你我是我。”
贺迟看着时远心里由衷的有些佩服,若换了自己肯定会让谢天立刻关了他的店让滚犊子或者哭着叫爸爸!
很久之後时远才说:“你是你我是我,两回事儿。”
“什麽两回事儿?我的事是我的事儿没错,你和你妈妈的事儿全都是我的事。”
“也是我的事!”贺迟插了一嘴。
“你!”谢天慈祥的看着贺迟,温柔地说:“这个时候你就不用表忠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换取的小远的信任竟然让你住进来了,但是在我面前你,是个外人。”
“你。。。。。。”时远闻言猝然坐起身嘟了嘟嘴问谢天,“你回来有几天了吗?”
“快一周了!”谢天叹了口气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那你我妈,嗯。我忘了一直也忘了和你说,那边那房子我让一个阿姨先住了我。。。。。。”
“知道了。密码输错的第二遍我就知道了。”
“。。。。。。”
“那你那你回来和我妈住哪儿呢?”
“我皮糙肉厚住哪儿不是住?可怜你妈啊和我一起住宾馆呢。”
时远往谢天那边儿挪了挪,拿自己的胳膊蹭着,捣着他好似撒娇还带点讨好般的说:“我妈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你妈那麽疼你。哎~”
谢天那声幽怨的‘哎’,别说时远连贺迟都低头笑了。
“你生气了?”时远紧接着又捣了几下,“哎哟别生气嘛!”
“哟我哪敢生气啊?赶明儿远哥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得认啊!”
时远笑着用两只手挠他痒痒肉。
“干什麽干什麽?你干什麽?你多大了你还这样?”谢天不怕流血不怕疼,但是他怕痒,“哎哟哟太痒了我生气了啊!”
“你还敢生气?”时远骑在谢天身上,说:“那就是还不够痒!”时远疯狂的挠他。
“错了错了远哥我错了。还有外人在呢!给我点脸,脸!”
时远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贺迟起身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对谢天说:“这是贺迟他不是外人。”
他不是外人。
贺迟机械的转着头看向时远,这五个字像是被设置了单曲循环一般,一遍遍的重复着:他不是外人。
贺迟他不是外人。